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的經驗與啟示

來源:用戶上傳      作者:項昊羽 孫翠香

　　摘要：學徒制一直是歐盟職業教育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歐盟學徒培訓融資主要涉及歐盟學徒培訓的成本、資金流動和資助方式。鑒于歐盟學徒制發展面臨的困境，歐盟委員會構建了歐盟學徒培訓融資基礎流模型，基于此模型將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分為三種：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培訓基金主導模式、單一模式，并分析了這三種模式的特點。借鑒歐盟學徒培訓融資經驗，提出構建我國學徒培訓融資模式的建議：政府應在學徒培訓融資中占主導作用；企業應是學徒培訓的融資主體；完善我國學徒培訓的資助方式。
　　關鍵詞：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
　　中圖分類號：G7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5727（2023）01-0091-06
　　歐盟委員會極度重視學徒制的發展，將其作為解決青年高失業率、加強青年人就業保障和恢復歐盟經濟的有效途徑。近年來，歐盟青年人的失業率上升，教育體系培養出來的學徒技能與企業所需技能不匹配、學徒制自身發展缺乏吸引力等因素使大多數學生不愿意參與學徒培訓，以至于歐盟各成員國申請學徒的青年人數減少。歐盟委員會為了保障學徒培訓的質量和更好地解決青年人高失業率的問題，構建了系統性的學徒培訓融資模型，并對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進行了解釋，清晰闡述了學徒培訓融資的方式、成本和資金流動對不同相關利益主體之間產生的影響，旨在吸引更多的青年參與學徒培訓，促進經濟增長。
　　一、歐盟學徒培訓融資基礎流模型
　　學徒培訓要符合以下四項標準：一是學徒應在企業培訓與在學校或培訓機構學習交替進行；二是學徒進行培訓后要獲得正式的職業資格認證；三是學徒與企業雇主必須簽訂培訓合同；四是學徒將以工資或津貼的形式獲得報酬[1]。滿足以上四項標準的培訓即為學徒培訓。
　　“融資”主要是指歐盟學徒培訓中所涉及的資金流動、成本和資助方式。其中，資金流動是指從一個行為主體到另一個行為主體的資金分配，例如，企業雇主向接受培訓的學徒支付報酬，這就是學徒培訓中的一種資金流動。成本是指參與學徒培訓的行為者所發生的費用，主要包括雇主的培訓費用、學徒的培訓費用、職業培訓學校和其他培訓機構的培訓費用、各級政府的培訓費用等。資助方式主要是設置培訓基金、對企業雇主的補助、對學徒的補貼三種方式，是為參與學徒培訓的行為者分擔費用。例如設置的培訓基金，就是政府對所有企業征收培訓稅，并將籌集的資金重新分配給提供學徒培訓的企業雇主，以便能提供更多的學徒名額或直接補助給學徒。歐盟學徒培訓融資基礎流模型旨在以整體性視角探究學徒培訓成本如何由各利益相關主體分擔，以及哪些資助方式能夠更有效地協調各利益主體和分配財政資源。
　　歐盟委員會構建學徒培訓融資基礎流模型（見圖1）主要涉及四個主體：私立或公立的企業雇主、學徒或家庭、聯邦政府或州政府、學?；蚱渌嘤枡C構。四個主體之間學徒培訓融資的資金流動主要涉及六個路徑（見圖1）。圖中A指企業向學徒支付的學徒薪酬；B指企業對國家政府納稅，B’指企業對國家或部門的培訓基金納稅，包括支付給培訓基金的培訓稅（即專門用于學徒培訓的稅款）；C指由國家政府向企業提供財政支持，C’指國家或部門的培訓基金對企業雇主提供的財政支持，如撥款、稅收優惠等；D指由國家政府向學徒提供財政補助，D’指國家或部門的培訓基金對學徒提供的財政補助；E指國家或企業對學校和其他培訓機構的經費補助，E’指培訓基金給予學?；蚱渌嘤枡C構的經費補助；F指學生支付給學?；蚺嘤枡C構的學費或考試費[2]。這六個路徑可以詳細說明歐盟成員國學徒培訓融資的主要資金流動情況。
　　在歐盟委員會構建的學徒培訓融資基礎流模型中，四個主體所分擔的成本分別是雇主的培訓費用、學徒的培訓費用、職業培訓學校和其他培訓機構的培訓費用、各級政府的培訓費用。其中雇主的培訓費用包括學徒最基礎的工資總額、企業內培訓師的工資、提供學徒培訓的設備成本以及學徒培訓考試的相關費用；學徒的培訓費用主要指學徒培訓的考試費、交通費、生活費；職業培訓學校和其他培訓機構的培訓費用主要是機構培訓教師的工資；政府的培訓費用主要涵蓋學徒培訓中的管理費以及部分雇主的培訓費用和學徒的培訓費用[3]。
　　學徒培訓融資基礎流模型中主要涉及設置培訓基金、對企業雇主的補助、對學徒的補貼三種資助方式。其中，設置培訓基金是歐盟學徒培訓中最常見的資助方式，培訓基金是指政府正常預算渠道之外的、專門用于發展生產性工作技能的資金儲備或資金流[4]，換言之就是用于資助終身學習和培訓活動的基金。在歐盟各成員國的學徒培訓中，培訓基金旨在激勵雇主參與學徒培訓活動，對所有公司征收培訓稅款，并將征收的資金重新分配給提供學徒培訓的公司。通常情況下，提供學徒培訓的公司會享受更多的稅收優惠政策。培訓基金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國家培訓基金，由國家和社會伙伴共同管理；另一種是行業培訓基金，由企業雇主和雇員代表共同管理，這兩種培訓基金都有利于吸引更多的青年接受學徒培訓。在歐盟各成員國學徒培訓中，培訓基金主要用于支付學徒報酬、學徒交通費和生活費、學徒社會保險費用、培訓教師工資、培訓機構的材料與設備費以及學徒學費和考試費用。如在匈牙利的學徒培訓中就會從培訓基金中給予雇主對學徒報酬、津貼、社會保險費用、生活交通費等費用的補貼，每個學徒每年可獲得大約1460歐元左右的基本補貼，并且雇主可以要求報銷公司培訓師的工資費用和與車間維護有關的費用，以及用于建造間或購買專門用于學徒培訓的機器費用[5]。對雇主的補助主要是通過稅收優惠和政府撥款的方式減輕企業的稅收負擔，以更好地鼓勵雇主開展學徒培訓，給學徒提供更多的崗位。對學徒的補貼主要是政府為學徒提供在培訓期間的交通費、生活費、住宿費、旅行費等費用的補助，以促進學徒積極參與培訓[6]。歐盟委員會構建的學徒培訓基礎性融資模型能夠滿足各成員國多樣化的需求，具有很強的適切性和推廣性。
　　二、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

　　基于歐盟委員會構建的學徒培訓融資基礎流模型，歐盟各成員國在實踐中存在以下三種融資模式。一是國家和雇主主導的模式，即脫產培訓的費用基本上由國家支付，在職培訓的費用由雇主支付；是培訓基金主導的模式，即成本由國家和雇主或其他基金組織共同分擔，雇主或國家通過部門培訓基金出資給予學徒資助；三是單一模式，即融資方式單一，主要由一些公共機構來支付學徒報酬和培訓的相關費用，沒有來自企業雇主的資金支持。
　　（一）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
　　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自19世紀以來一直存在，是學徒制的經典融資模式之一。在這種模式下，學徒培訓的總體費用是由國家和雇主共同承擔，基本上分為由雇主支付的在職培訓費用和由國家或其他政府機構支付的脫產培訓費用（見圖2）。例如德國的雙元學徒制就是遵循的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首先雇主為在職培訓提供資金，主要用于向學徒支付在公司勞動的薪酬；其次聯邦州政府為職業學校提供資金，包括培訓教師的工資以及培訓設備、材料等相關培訓費用，聯邦政府為德國雙元學徒制的發展提供資金支持，雇主不需要支付任何稅款也不需要提供在職培訓。
　　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是歐洲普遍應用的學徒制融資模式，歐盟成員國中約三分之二的學徒制計劃采用此模式，但采用此模式的學徒培訓之間也存在著明顯的差異。首先，不同國家的學徒薪酬水平有差異。例如，在德國、盧森堡、奧地利等經濟較發達的國家，其學徒平均薪酬水平遠高于克羅地亞、波蘭、斯洛伐克等國家的學徒平均薪酬水平。其次，國家為雇主或學徒提供的補貼有差異。圖2中的虛線箭頭表示補貼不一定必須存在，即使存在，其補貼程度各個地區之間也存在不同。例如一些國家對雇主和學徒都有補貼，而一些國家則主要支持雇主，他們要么提供撥款，要么通過稅收優惠政策減輕雇主的成本。最后，相似學徒制度之間的財政資助也存在著差異。如德國和奧地利的雙元學徒制度，奧地利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對參與學徒培訓的公司進行補貼，并穩步增加這種補貼，而德國則沒有這種補貼。
　　（二）培訓基金主導模式
　　在培訓基金主導模式中（見圖3），學徒培訓融資成本也是由國家和雇主共同承擔，但雇主不僅要為學徒提供報酬，還要通過向培訓基金繳納稅款來共同為學徒和學校提供財政支持。例如，丹麥、愛爾蘭、法國、匈牙利等國家的培訓基金通常在國家層面上設置，并通過培訓基金向學徒和學校提供財政支持。相對于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培訓基金主導模式在資金征收和再分配方面的流動性更強，圖3中的虛線箭頭表示補貼不一定必須存在，即使存在此補貼的國家或地區，其補貼程度也存在不同。不同國家培訓基金不僅在資金的再分配方面有差異，而且在征收方式上也有所不同，可能全部來自雇主，也可能只來自國家或政府的培訓基金，通過培訓基金征收的資金被重新分配給雇主、學徒、學?；蚱渌嘤枡C構。例如，在丹麥，學徒在校期間所得到的培訓基金將用來支付雇主的學徒工資費用，這與德國和奧地利學徒培訓采用的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中雇主支付學徒在校期間的學徒報酬形成對比，雇主培訓捐款（Arbejdsgivernes Uddannelsesbidrag，AUB）[7]就是為此目的而引入的，雇主培訓捐款即為雇主報銷學徒在校期間支付的部分工資。在愛爾蘭的學徒培訓融資中，國家培訓基金并不直接向雇主提供資金補助，而是直接支付學徒在非工作培訓期間的培訓津貼，該津貼涵蓋了學徒進行脫產培訓和繼續教育所產生的費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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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一模式（見圖4）的特點是學徒報酬沒有雇主的資助且資助者單一。這種模式主體之間流動性較低，因為沒有來自雇主的資金支持，是三種模式中最不成體系的一種，主要由國家、地區政府或代表政府行事的機構即公共就業服務機構、社會伙伴等共同資助，為學徒培訓提供資金支持，支付學徒的報酬和津貼[9]。大多數歐盟成員國學徒培訓融資計劃遵循前兩個模式，只有葡萄牙、奧地利的企業學徒培訓和瑞典部分地區的學徒培訓遵循單一融資模式[10]。在奧地利，這種模式在企業學徒制中專門給在公司找不到職位的學徒提供資助，學校的費用由國家和各省的教育預算支付，而學徒津貼則由公共就業服務機構支付。
　　三、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的特點
　　三種培訓融資模式之間存在一定的差異，在歐盟學徒培訓中，有的雇主支付學徒的工資和津貼較多，如丹麥、法國、匈牙利、愛爾蘭這四個國家，雇主不僅需要向學徒支付報酬和其他在職培訓費用，并且還需要向國家培訓基金捐款，用基金來支付學徒培訓的部分費用。在稅收優惠方面也存在差異，具有復雜性和多樣性的特點。有的雇主享受的稅收優惠較高而有的雇主享受的稅收優惠較低。歐盟各成員國學徒培訓中學徒的薪酬也有很大差異，大多數學徒薪酬因行業、學徒年齡或資格水平而異，薪酬數額在每個培訓年度都會增加，但也有少數學徒薪酬數額是固定的且金額相對較低。綜合歐盟成員國學徒培訓融資的三種模式，可以發現其具有如下幾個顯著的特點：
　　一是政府在學徒培訓融資中具有主導作用。在歐盟各成員國學徒培訓融資模式中存在的共同點是學?；蛱峁┞殬I培訓的其他機構都是從政府或市政當局獲得一些資助和補貼。政府通過給企業提供大量撥款和稅收優惠政策來激勵企業開展學徒培訓，同時，政府也給學校或其他培訓機構提供財政支持和補助，以及直接向學徒個人提供補貼。歐盟成員國學徒培訓的資助政策明確，可操作性強。
　　二是企業在學徒制融資中發揮主體的作用。在歐盟大多數成員國中，企業雇主參與學徒培訓并為學徒提供工作崗位和支付學徒報酬、社會保險費等費用。歐盟委員會在《基于工作學習的高質量學徒制指導原則》中指出，應鼓勵和支持企業提供合格的培訓師[11]，企業參與學徒培訓為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機制的高質量發展提供了經濟和技術支撐，應鼓勵更多企業雇主參與學徒培訓。
　　三是歐盟整體學徒培訓資助方式完善且覆蓋面廣。培訓基金、企業補助、個人補貼都涉及到國家政府、企業、學徒等不同利益相關者之間的資金流動。政府通常采取稅收優惠的方式對學徒培訓提供支持，稅收優惠主要包括稅收補貼和稅收抵免。前者指企業從總收入中扣除部分金額以獲得應納稅收入，后者指企業從應繳稅款或已納稅額中扣除相的稅額。稅收優惠的實施對象一般為企業雇主，一方面可以減少企業稅費，同時也可減輕學徒的經濟負擔，另一方面也可以激勵更多企業雇主參與學徒培訓。其中歐盟學徒培訓涉及的學徒工資及社會保險費用、企業內培訓教師工資、設備及材料費、學徒考試費用、學徒培訓的交通費及生活費、職業培訓教師工資及管理費用等都覆蓋在培訓基金、企業補助和個人補貼中。歐盟學徒培訓獲利于各個利益相關主體，不僅可以降低雇主參與學徒培訓的成本，而且也可以解決部分學徒在經濟方面的困難，提升雙方參與學徒培訓的動力與積極性[12]。

　　三種不同的融資模式均是歐盟各國學徒制高質量發展的保障，同時也對構建我國學徒培訓融資模式有著借鑒意義。
　　四、啟示與借鑒
　　（一）政府應在學徒培訓融資中占主導地位
　　要辦好我國學徒培訓，構建學徒培訓融資模式，政府應在學徒培訓融資中占主導地位。從歐盟各成員國的學徒制融資模式來看，政府的主導作用十分突出，從歐盟各成員國法律法規、資助政策的出臺，到培訓基金的設置，再到對雇主的補助和學徒的補貼，學徒參與培訓規模的不斷擴大、學徒培訓工作的不斷發展都離不開歐盟各成員國政府對學徒培訓的財政支持和相關措施的實施。如通過立法實行按企業工資總額收取培訓稅，對參與學徒培訓的企業按一定比例給予稅收優惠，從而降低雇主參與培訓所產生的成本，以此激勵企業為學徒提供更多職業培訓崗位，促進市場經濟的發展，降低社會的失業率。在法國，政府從二十世紀中期至今，不斷出臺支持、鼓勵年輕人加入學徒制的資助政策，如免交學費、有工資收入、住房福利、帶薪休假、駕照補貼等，從而推動學徒制的發展[13]。在我國學徒培訓融資中政府也應占主導地位，首先，政府需要實施專項補貼和稅收優惠等措施，激勵企業積極參與學徒培訓并向學徒提供薪酬。其次，政府通過為學徒提供財政支持和資金補貼來增強學徒培訓的吸引力，吸引更多的青年參與學徒培訓。最后，政府要構建涵蓋包括政府、教育機構、社會合作伙伴、研究者、學徒、其他職業培訓機構等多主體的成本共擔的經費保障機制和學徒培訓融資模式。
　?。ǘ┢髽I應是學徒培訓的融資主體
　　在我國的學徒培訓中，企業應是融資主體，企業參與學徒培訓的長期利益顯著。一是學徒生a性貢獻的價值一定程度上可以抵消企業提供培訓的成本。二是企業可以通過學徒培訓篩選有才華、有能力的學徒，留住一批優秀年輕員工。三是企業可以根據崗位需求有針對性地培養學徒，這種投資遠遠低于外聘職工的成本[14]，所以，企業應是學徒培訓的融資主體。以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為借鑒，歐盟各成員國在學徒培訓融資過程中，亦將企業列為核心要素，政府努力實施各種相關制度、政策和提供相應的財政支持、資金儲備來提高企業參與學徒培訓的成本收益率，降低企業參與學徒培訓的生產性成本，使企業能夠積極參與學徒培訓并提供更多的學徒崗位。在我國學徒培訓融資中，企業是融資主體，應主動繳納培訓稅，承擔學徒培訓中學徒工資、企業內培訓師的工資，提供學徒培訓的設備成本以及學徒培訓考試等相關費用。
　　（三）完善我國學徒培訓的資助方式
　　資助方式是學徒培訓融資中有效分擔學徒成本的關鍵。一方面，減輕了企業雇主在學徒工資方面的財務負擔，這也涵蓋了學徒的社會保險費用、公司內培訓師的工資、培訓材料和設備的費用以及各種其他費用；另一方面，學徒個人也可在生活、交通費用的財政支持中受益。歐盟學徒培訓的資助方式覆蓋各個主體，包括企業、學徒、職業培訓學?；蚱渌殬I教育機構及各級政府。目前，我國學徒培訓的資助方式還不夠完善，未來我國學徒培訓資助方式應逐步完善，政府應加強對企業的稅收優惠和對學徒的補貼力度，并將學徒培訓融資與企業學徒工資總額、勞動力市場技能需求、企業培訓設備等相關因素結合起來，形成更加全面完整的學徒培訓資助體系，從而為學徒提供多樣化的培訓。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現代學徒培訓經驗的不斷積累，還會有更完善、更有實效的資助政策和方式出臺。
　　歐盟學徒培訓融資主要包括了歐盟各國學徒制的學徒培訓成本、資金流動和資助方式，并針對各國學徒培訓融資方式存在的差異，將歐盟各國學徒培訓融資劃分為三種不同的模式，即國家和雇主主導模式、培訓基金主導模式、單一模式。三種不同的融資模式之所以是歐盟各國學徒制高質量發展的保障，主要是由于政府在學徒培訓融資中具有主導作用、企業在學徒制融資中發揮主體作用，且歐盟整體學徒培訓資助方式完善并覆蓋面廣，這些都促進了學徒制資金問題的解決并為各國學徒制發展提供了保障。歐盟學徒培訓融資模式對于構建我國學徒培訓融資模式和辦好我國學徒培訓有著可貴的借鑒意義，尤其是在資助方式層面，未來我國學徒培訓資助方式應逐步完善，形成更加全面完整、多維貫通的學徒培訓資助體系。在研究與學習歐盟學徒融資成功經驗的同時也不能忽視我國學徒培訓與歐盟各國學徒培訓之間存在的差異，應該根據我國學徒培訓融資的發展現狀盡快落實并完善學徒培訓的成本、資金流動和資助方式多元化，從而更好地推動我國學徒培訓融資的發展，為我國學徒制發展提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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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ㄈ尉庉嫞簭堄钇剑?
　　The Experience and Enlightenments of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Financing Model in the EU
　　XIANG Hao-yu， SUN Cui-xiang
　?。═ianj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and Education， Tianjin 300222，China）
　　Abstract： Apprenticeship has always been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EU. The financing of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in the EU is mainly involves the cost of EU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capital flow and funding methods. In view of the difficulties faced by the development of apprenticeship in the EU， the European Commission has constructed a model of the basic flow of apprenticeship financing in the EU. Based on this model， the EU apprenticeship financing model is divided into three types： national and employer-led model， training fund-led model， single model. In addition，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se three types. Based on the European Union's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financing experience，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on constructing our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financing model： the government should play a dominant role in the financing of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enterprises should be the main financing body of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the funding method of Chinese apprentice training needs to be perfected.
　　Key words： EU; apprenticeship training; financing;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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