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白鹿原》中關中民俗的復雜態度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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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白鹿原》是陳忠實的扛鼎之作,《白鹿原》中陳忠實對于關中民俗的復雜態度與思考進行了較為深入的分析。其中,既有對風俗的深情依戀與認同,也有對民間陋習的否定,更有取舍之際的矛盾與曖昧。然而,正是這種難以取舍的矛盾與曖昧,卻成就了《白鹿原》文化底蘊與藝術境界的深沉。
【關鍵詞】陳忠實 白鹿原 關中 民俗文化
【中圖分類號】H15;I0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089(2019)20-0207-01
一、對關中民俗的依戀與認同
陳忠實出身寒門,生長于窮鄉僻壤,經歷了太多的艱辛和磨難,自小就養成了執拗謹慎的強韌個性,低下的生活地位和困頓的經濟境況造就了他深刻的自卑心理和強烈的戀鄉意識。小說中作者對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描寫富有興趣。對婚禮、趕集、唱戲等熱鬧場面描述的詳細而有趣,讓人們清晰地感受到這種民俗文化的氛圍。作者寫原上祭祀拜祖次數較多,孝文和黑娃的兩次回鄉祭祖,作者不惜筆墨,重點描繪,場面宏大,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到場;從族長和族人迎接,到點頭叩首,到靈牌前的懺悔,到披掛紅綢,最后回家拜父母,整個儀式莊重而神圣,有條不紊。不管是從清明節、忙罷會熱鬧的場面,歡暢的氣氛,還是從這些節日中主要人物的表現,都可以看出作者對這些民俗的依戀與認同。
二、對民間陋俗的否定
白鹿原的封閉不可避免的保留了很多陋俗。對于大部分陋俗,作者是持絕對的否定態度。比如傳統女性裹腳的陋俗,女兒靈靈到了裹腳的年齡,仙草給她裹腳,靈靈發出慘叫。當白嘉軒從外回來,碰上這一幕,他肯定地說:“將來嫁不出去的怕是小腳兒哩!”仙草不信,又從炕洞里掏出纏布來。百靈嚇得撲進爸爸懷里。白嘉軒摟住女兒的頭說:“誰再纏靈靈的腳,我就把誰的手砍掉!”這里陳忠實通過人物之口表明了自己對于這種陋俗的批判與否定態度。
儒家綱常中女性的地位永遠是一種依附性質。在《白鹿原》中我們可以看出未出嫁的女性至死都不能在祠堂占有一席之地。舊時婚姻制度悲慘的犧牲者田小娥、鹿兆鵬的妻子鹿冷氏,一個被封建家長所殺,一個得了怪病死亡。小娥的控訴讓人震驚,也讓人們痛恨于這種非人的制度。與其說她是被鹿三殺死的,不如說是被這里的封建制度殺死的。而百靈參加了革命,成為堅強的革命戰士,她同為女人,但她大膽熱烈地追求愛情和人生幸福,推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避免了鹿冷氏、田小娥那樣的命運,獲得了真摯的愛情。這種順從與反抗結果的不同,鮮明的表達了作者的否定與鞭撻的態度。
三、取舍之際的矛盾與曖昧
文學與民俗是相通的,鄉村的民間風情、風俗習慣影響著當地的文學與藝術,也給文學創作帶來了活力。民俗對陳忠實的影響不僅表現在其主體行為的選擇上,而且也影響到作家的精神氣質和審美方式。
關中民俗較為復雜,也有某些地方作者表現出模棱兩可,甚至還帶有某種肯定的態度。祭祀禮儀和風俗寄托著人們美好的理想和愿望,婚禮和其他族中大事都離不開它,也可以在災難來臨時穩定人心,但小說中作者的態度并不是絕對的贊同。因為這本身說明了這里人民的愚昧和落后。在自己沒有能力應付接踵而至的災難時,只能寄希望于鬼神。
作者通過對各種不同民俗特色和側重點的區別描寫,表達了自己對不同民俗的認同或批判的態度,讓作品表現出更深厚的文化蘊涵。他不只單單為了增強小說的可讀性,更重要的是,從對這些民俗的糾結與矛盾中,映襯出作品的主題,表達著這些民俗寄以生存的文化的改變,其精華推動著社會的進步,而其中的糟粕卻阻礙著社會的進步,從一個側面折射出現代中國歷史變遷的奧秘。
陳忠實運用大量地域文化風俗成功地創造出《白鹿原》,其價值和意義在于它把真實的關中農村生活介紹給大眾,并為文壇打開了一個新的審美窗口,這種審美實踐為以后的文學提供了多樣發展的契機,也為以后文學的發展提供了一種可借鑒、富有想象力的創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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