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觀專利導航視角下的高價值專利組合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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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微觀專利導航視角下，高價值專利組合培育是一個創新資源配置的過程，應當重視專利質量定位、專利價值定位和價值實現路徑三個方面內容。在高價值專利組合的專利價值定位已漸成共識的基礎上，企業尤其應基于企業生命周期和價值鏈的位置確定專利培育的價值目標，并從適應企業生命周期各階段的開放式培育和引導價值鏈位置攀升的持續性培育兩個路徑進行設計。高價值專利的培育應當結合微觀專利導航的理念，發揮專利情報的前瞻性和戰略指引作用，使高價值專利組合培育嵌入企業的生命周期與價值鏈之中，真正轉化為企業的經濟回報和競爭優勢。
【關鍵詞】微觀專利導航;高價值專利組合;價值目標;培育路徑
中圖分類號： F426.72;F204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2457（2019）16-0080-004
DOI：10.19694/j.cnki.issn2095-2457.2019.16.035
Research on the Cultivation of High Value Patent Portfolio from the Micro Patent Navigation Perspective
JIANG Li-jiao
（Shenzhen Yuke Intellectual Property Agent Co.Ltd， Shenzhen Guangdong 518000， China）
【Abstract】From the micro patent navigation Perspective， the Cultivation of High Value Patents is a process of innovation resource allocation， which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ree aspects： patent quality orientation， patent value orientation and value realization path. On the basis of the patent value orientation of high value patents has gradually become a consensus， the patent cultivation of a enterprise should especially determine the value orientation by the enterprise life cycle and its Position in the value chain.Then the value realization path should be designed into two path：the open cultivation for each stage of enterprise life cycle and the Continuous cultivation of guide the value chain position rising. The cultivation of high value patents should be combined with the concept of micro patent navigation， give play to the foresight and strategic guidance of patent information，so that we can embed high value patents into the life cycle and value chain of an enterprise， then become the economic returns and competitive advantages of enterprises.
【Key words】Micro Patent Navigation; Cultivation of High Value Patents; Value Orientation; Realization Path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專利申請數量和擁有數量持續增長，取得了令世界矚目的成績。2017年，國家知識產權局共受理發明專利申請133.9萬件，同比增長21.5%，連續6年位居世界首位，而且我國國內發明專利擁有量首次突破100萬件[1]，成為繼美國和日本之后，世界上第三個國內發明專利擁有量超過百萬件的國家。然而在實踐中，中國專利數量積累與價值攀升并未同步，雖然在個別領域我國的專利價值實現了突破[25]，但是總體而言我國“專利價值的分布極不平衡，少量的專利帶來了大量的回報，而大部分的專利卻利潤有限”[2]。在此背景下，近期中國的專利運營實踐中產生了對“高價值專利”的廣泛探討和嘗試，國家知識產權局和各地方知識產權局均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力求培育出更多的高價值專利。
從外國實踐經驗來看，為了促進專利的高質量形成和高價值轉化，歐美發達國家的很多企業早已構建了以專利為中心的資源配置，進而通過各種創新要素融合實現創新價值[3]。中國專利價值普遍不高的原因有很多，既與很多專利本身的質量不高相關，同時也與企業的專利價值的實現缺乏科學合理的創新資源配置思路有關。高價值專利培育只有與企業的發展定位、發展目標和發展路徑相契合，使專利的創造、應用、管理和保護能夠引領企業的技術創新和產品創新，才能實現對企業發展的支撐性作用。從這個意義上看，引入微觀專利導航[26]理論和視角，有助于引導企業明確專利培育的價值目標，并根據企業的現實進行靈活的價值實現，從而為有效開展高價值專利培育進行更為科學的創新資源配置安排。 1 高價值專利培育的理論基礎
1.1 高價值專利培育研究的不同視角
“高價值專利”的定義基礎始于對“專利價值”視角問題的研究。專利價值也是專利領域的一個更為基礎性的問題，影響著專利的創造、應用、管理和保護等一系列問題，因此國內外學者對專利價值問題的探討正在不斷深入。目前，專利通過授予專利權人以市場壟斷權利能夠促進創新研究和經濟發展已成共識;尤其是在醫藥領域等高風險、高投入、高回報的領域，專利權是實現創新的經濟價值的基本保障[4]。學界代表性觀點是認為，“專利價值”是指由市場決定的、專利為專利權人帶來（潛在的）經濟回報[5];因此，從專利價值視角出發，那些能夠為專利權人帶來（潛在的）經濟回報高的專利就是高價值專利[6]。在這個方面比較經典的表述是認為，高價值專利是“在某個特定時間、特定區域內，基于專利權人的特定目的，因排他性而為權利人帶來更多相對的權益或者競爭優勢的專利”[7]。宋河發、韓秀成[8]、畢玉遂[9]等學者探討高價值專利時，更多的是主張以“專利質量”視角認識，提出了從技術、撰寫、法律和市場等視角評判出專利價值高下的觀點。一些學者認為“高價值專利”重在價值的實現或者潛在的可能性，主要指的是在發生法律糾紛時能夠得到高額賠償的專利[10]。此外，還有的學者認為專利價值高低應從“專利強度”視角進行判斷，包括權利要求數量、引用與被引用次數、是否涉案、專利時間跨度、同族專利數量等具體指標[11]，其強度的高低可以綜合的反映出該專利的文獻價值大小，也具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從高價值專利的概念出發，“高價值專利培育”指的是培養那些可能帶來（潛在的）經濟回報的專利，使其發育成長。高價值專利的培育從一開始就具有明確的目的性，從企業的需要和現實結合影響專利價值的時間、區域、專利質量和專利強度等等因素進行考量，并從培育的目的出發進行創新資源配置，從而保障這些高價值專利具備轉化為實際經濟價值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但總體來看，當下各界所探討“高價值專利”尚不能算是一個嚴謹的學術概念，是專利領域的一個新穎而又充滿挑戰的問題，各方從不同視角出發可以有不同的認識和理解。
1.2 高價值專利培育的專利導航視角
實踐中，“高質量專利”和“高價值專利”兩個視角的認識似乎保持著諸多一致性，以至于在一些場合經常被混用。但實際上，高質量只是高價值專利的基礎和前提，高價值才是專利的目的和追求。作為具有強烈實踐屬性的高價值專利培育問題，必須從價值形成和實現的角度分析，才更為貼近高價值專利培育的最終目的。專利的培育本身需要一定的資源，而高價值專利的培育更需要匯聚相應的資源，不僅形成專利，更是要形成專利價值實現的保障。然而當下高價值專利培育工作的主流思路似乎是從“高質量專利”視角出發保障高價值專利的質量基礎，之后再用專利價值視角下高價值專利的評估而進一步篩選相應的高價值專利。這個模式具有合理性，但卻忽視了企業配置培育資源問題，高質量視角和高價值視角的目標性與企業的發展存在一定程度的脫離。引入專利導航的理念，對當下的高價值專利培育理念進行補充和完善，能夠為企業的高價值專利的培育提供目標指引和路徑分析。
結合現有學者的研究，從專利導航視角大致可以認為：高價值專利是以專利質量高為基礎，能夠實現高度的經濟價值或者強大的競爭優勢的專利，其培育過程應當重視以下三個方面的內容：
第一，專利的質量定位清晰。專利高質量來自于三個方面：首先，專利技術本身必須是一個高水平、高技術含量的技術方案;其次，專利文獻必須是由高水平專業人員撰寫的高質量專利申請文件，保護范圍明確;最后，專利必須依法經過嚴格審查，符合專利的授權條件，甚至經過訴訟的檢驗，權利有較好的穩定性。但是，從專利導航的角度來看，專利的質量高低實際上是可以有層次差別的，并不要求所有的專利必須是高質量，但是應當有清晰的定位。
第二，專利的價值目標明確。專利的根本價值目標在于獲得經濟回報或者競爭優勢，但專利的直接價值目標可能根據企業的階段和環境而不同。具體而言，可能存在五種價值目標，包括：（1）識別成果，彰顯技術;（2）專利防御，專利進攻;（3）專利運營，專利整合;（4）綜合需求，戰略化;（5）開放專利，預見未來。[12]
第三，專利的價值有實現路徑。高價值專利實現其價值的基本形式就是通過運用其排他性權利而獲得相應的利潤。高價值專利實現其價值的途徑多元，主要包括產品化、產業化、作價投資、侵權訴訟、許可、技術服務等方式[13]，大致可以分為產品化、產業化、資本化和訴訟化四大類。配備專利價值實現的路徑是高價值專利培育環節不可缺少的部分，否則高價值專利將僅僅停留于理論的探討，而缺少轉化為現實經濟價值的可能。
由于此前學界和實務界對于專利質量評估和測度已進行了廣泛的探討，在宋河發教授等專家學者的帶領下，各界已經形成了不少共識，因此專利導航視角下的專利質量問題，本文不再贅述，重點探討下專利導航視角下的高價值專利目標選擇和價值實現路徑問題。
2 專利導航視角下高價值專利培育的價值目標與選擇
2.1 高價值專利的價值目標分析
企業高價值專利培育的直接目標在于能夠解決企業發展過程中的一些現實問題或者發展需求，首先是一種策略性的選擇。無論是彰顯技術，還是進行防御，甚至是進行進攻等等，只要是合理運營，這些專利都能夠為企業的發展帶來比較現實的高經濟收益或者強競爭優勢。從專利的直接價值目標出發，高價值專利可以具有高防御價值型、高進攻價值型、高運營價值型、高整合價值型和高戰略價值型五種類型：高防御價值型專利指的是能夠阻止他人抄襲、阻礙潛在侵權者、提高專利效力平衡和阻止第三方訴訟等功能的專利;高進攻價值型專利指的是能夠通過運用警示、談判、訴訟等手段，掌握自己或者他人進入市場的機會或者直接獲得高賠償額的專利;高運營價值型專利指的是能夠通過轉讓、許可、交易、投資、質押等方式實現高經濟價值的專利;高整合價值型專利指的是能夠作為與他人的談判與合作籌碼，或者完善自身發展需要的專利;高戰略價值型專利是指具有兼具防御型、進攻型、運營型和整合型等功能的專利。[14]在培育過程中必須與企業所處的具體發展階段和競爭對手情況進行策略性的調整，因而需要的是充分激發企業的主觀能動性。 實踐中，企業的高價值專利培育往往具有多元化的目的，很多時候始于對進攻、防御、運營等具體問題或需求的解決（例如防止侵權等方面的需求），但終于一種資源整合和企業戰略性的構建。企業專利培育的根本價值目標在于尋求經濟回報或者競爭優勢，但經過培育形成的高價值專利不應當只局限于企業發展的一時的經濟和競爭需求，而是應當秉承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持續推動產業的轉型升級和企業的不斷創新。換言之，高價值專利的培育應是貫穿企業發展的生命周期和價值鏈擴張過程的安排。價值鏈的擴張可以視為制造企業在行業內部縱向一體化的一種表現，而企業創新成為推動價值鏈擴張的核心動力[15]。專利導航視角下的高價值專利培育，強調的是發揮專利制度對企業創新資源的配置能力。培育而成的高價值專利必須能夠推動創新資源向產業發展的關鍵技術領域聚集，使企業能夠形成較強的競爭優勢，推動中國的企業在價值鏈中的地位不斷改善。在企業戰略層面上，高價值專利培育的資源配置，既需要企業的主動設計，更需要政府的引導和扶持。
2.2 高價值專利培育的價值目標選擇
企業高價值專利培育目標選擇的重點是強調發揮專利情報信息對企業發展決策的直接引導力，進一步提高企業運行決策的科學化程度。在發展的不同階段，企業所需要的高價值專利目標是不同的。因而高價值專利的培育必須從企業的發展現狀出發，建立一個能夠融合政府的宏觀規劃與企業的微觀訴求的高價值專利培育的價值目標體系，既兼顧長遠的整個產業鏈轉型升級，也可以滿足當下企業解決現實問題的需要。
第一，應基于企業生命周期選擇高價值專利培育目標。企業的生命周期是一個成長的過程，大致可以分為萌芽期、初創期、成長期和成熟期[16]，此外對于不少企業可能還會出現衰退期。而高價值專利培育也是一個過程，應當根據企業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提前設置確定不同類型的專利價值目標：第一，萌芽期是技術的醞釀和發明階段，重在研發有技術優勢的技術和產品，因此專利培育的主要價值目標是對這些成果進行確權，識別成果，彰顯技術，形成防御。第二，初創期是企業起步階段，主要訴求在于企業融資和市場推廣，因此重在專利商品化和品牌化，專利培育主要價值目標在于市場進攻和運營融資。第三，成長期的企業，其產品已經在市場上鋪開，市場優勢地位正在形成，但為了應對侵權行為和進一步開拓市場，并且開始計劃開發更多的產品，因此專利培育的主要價值目標重在防御、運營和整合資源。第四，成熟期的企業駕駁技術、產品和市場的能力越來越強，需要強化核心產品、淘汰微利產品、設計推出新產品，需要能夠全方位的實現專利的價值目標，因此專利培育的主要價值目標在于兼具防御、進攻、運營和整合等多種功能的戰略目標。最后，還有一些企業會出現衰退期，這個時候需要產業轉型，專利培育的主要價值目標則在于引領未來、進攻型和戰略轉型。
第二，應基于企業在產業價值鏈位置選擇高價值專利培育目標。產業內結構升級是站在微觀企業的角度來考察的，主要指由于要素的優化組合、技術水平、管理水平以及產品質量的提高而使得企業綜合競爭力攀升的過程。[17]實踐中，除少數企業外，中國很多企業尚處于全球價值鏈的中低端位置，這與中國的高技術核心專利少、專利強度較低有著直接的關系[18]。換言之，高價值專利較少影響了中國企業在全球價值鏈中的位置。高價值專利培育的價值目標應在于讓處于價值鏈中低端的企業打破高端企業以專利為市場控制力主導的產業分工，向價值鏈中高端發展，促使產業競爭格局變化。在這個意義上，高價值專利應當能夠把握全球產業的技術發展方向、改變產業發展的產業鏈定位和整合創新資源以促進發展，并且能夠通過防御、進攻、運營等方式有效實現專利價值的轉化。
3 專利導航視角下的高價值專利實現路徑設計
3.1 適應企業生命周期各階段的開放式培育路徑
第一，從生命周期各階段出發培育不同的專利類型。高價值專利的培育并非產業和企業一時的工作，從一開始就必須覆蓋整個企業的多個生命周期，以滿足多元的價值目標選擇。而且從企業的生命周期來看，高價值專利的培育是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不僅專利的保護期有限，而且其授權和保護也具有滯后性的特點，因此，在培育的起始階段就應當對萌芽期（種子期）、初創期、成長期、成熟期乃至衰退期進行規劃，全面培育防御型專利、進攻型專利、運營型專利、整合型專利和戰略型專利，并根據各個階段的不同特點，配置技術挖掘、專利維護和專利運營等資源：
?。?）萌芽期。企業主要是為識別成果，彰顯技術，培育重點在于尋找技術突破和市場空白，故需要的專利培育工作重在技術挖掘和技術成果專利化。此時的高價值專利培育事務多外包給知識產權服務公司，側重于核心技術申請專利，保證專利申請和取得要早于利用該技術的產品形成市場之前，而且有遠期技術價值的專利技術。[19]
（2）初創期。企業的技術成果應當已經初步完成專利申請和產品化，并開始推廣上市和融資，重在市場進攻型專利和運營型專利的培育，需要的是設立專門的知識產權管理部門或者負責人（最好設在技術研發部門之下）進一步自主研發，或者從外部購買專利技術，形成專利數量的積累和專利運營資源的匯聚，且開始申請政府扶持和形成品牌宣傳效應。
?。?）成長期。企業產品已經實現市場化，競爭者和侵權者開始出現，同時后續產品的研究開發也應提上日程，這一階段的高價值專利培育重在形成多元化專利申請格局，既對核心專利本身構建外圍專利布局，專利布局，推動專利實現標準化，知識產權管理部門最好設置與法律部門之下，形成完善的高價值專利維護管理制度。
?。?）成熟期。企業的高價值專利組合形成多元化的高質量產品組合，一是鞏固現有的核心產品，既可以更新營銷策略，加大專利保護力度，并不斷激進技術改進、改變外包、產品綁定等以及申請配套的發明專利、實用新型和外觀設計，鞏固專利的壟斷地位，加固專利網，最大限度地延長產品生命周期。[20]二是，利用多元化的高價值專利形成多元化的產品，上市推廣。三是利用高價值專利運營和整合資源，取得直接的收益，推動培育價值目標的最終實現。 ?。?）衰退期。此時的企業發展面臨著困境，需要企業選擇的是轉型升級和戰略轉移，高價值專利培育必須根據有市場潛力的新興產品出發，包括專利信息的采集、技術研發、專利申請等，形成新的萌芽期企業的高價值專利培育策略。
第二，建立開放式專利培育模式。在當下，開放式創新已經成為了被日益廣泛接受的創新模式，因為這一模式相比封閉式創新能夠更容易地利用企業內外部的力量和資源研發新產品、實現市場化[21]。在開放式創新理念的指導下，企業往往綜合采用自主研發、合作研發和技術引進等多種手段實現產品研發和市場化，與此相對應的，高價值專利組合也可以是從企業基礎專利布局出發，通過收購、獲得授權、交叉許可、建專利聯盟等方式實現。
當然，封閉式創新依然有其市場，但實踐中即使是采取封閉式實現高價值專利組合的培育，在高價值專利組合的形成培育也經常通過會涉及對外合作。
3.2 引導價值鏈位置攀升的持續性專利培育路徑
第一，引領企業在價值鏈位置的攀升。按照傳統的產品價值鏈理論，價值鏈不同階段所創造的附加值是不同的， 靠近U形曲線兩端的環節， 如研發、設計、市場營銷、品牌運營等在價值鏈中創造出較高的附加值， 而靠近U形曲線中間的環節，如零部件、加工制造、裝配等環節在價值鏈中創造出較低的附加值。[22]從高價值培育的角度，企業往價值鏈的上游進行專利布局，可以控制對供應商的議價能力和原材料的供應;企業往價值鏈的下游進行專利布局，可以提高產業影響力，并為企業的品牌運營和合作伙伴的經營保駕護航。從專利布局的角度，高價值專利的主題范圍應當沿著價值鏈兩端進行延展，引領企業的在價值鏈位置的攀升，從而實現對上下游市場的控制力。
第二，從產品生命周期出發的“培育—實現—培育”循環。任何產品都存在一定的生命周期，持續對核心專利進行挖掘，或者建立嚴密的外圍專利均有可能延長其生命周期。但是隨著現代科技知識的加速更新以及產品的“多技術”特征，企業通過內部研發、外部技術合作或技術并購等多種方式將知識基礎擴張到多個技術領域，已經成為創新型企業必然的戰略[23]。在此背景下，任何企業試圖以一個高價專利組合實現長久的盈利對企業而言并不合理。因此在企業的成長期或者成熟期，既應當通過多種運營方式，實現高價值專利價值的實現，同時也應當不斷通過專利技術挖掘，尋找技術路線，并定期監測分析技術的生命周期位置，實現技術突破，并不斷培育新的“高價值專利”。
“高價值專利”的培育雖然始于高價值實現的可能性，但是只有高價值專利才能真正實現價值轉化的現實性。高價專利的價值只有通過運營不斷實現，企業才有持續研發和形成高價值專利的動力。因此，任何高價值專利組合都需經過市場的檢驗，如果經過市場或者訴訟的檢驗，能夠實現高專利價值的，才值得繼續培育和升級;如果經市場或者訴訟的檢驗，不能持續產生高價值的，應當及時放棄，另行培育其他的高價值專利組合。
4 結論
高價值專利的培育是一項系統性工程，必須結合專利導航的理念，發揮專利情報的前瞻性和戰略指引作用，使專利培育嵌入企業的決策過程和科研環境中，從而“引導創新資源向具有戰略意義的產業技術聚集”。[24]因此，高價值專利培育計劃應當與專利導航相結合，必須與企業的現狀和發展戰略直接相關，應當基于企業的申請專利質量有清晰的定位、明確的價值目標和價值的實現路徑三方面引領下的創新資源重組過程。
雖然企業培育高價值專利的價值目標可以是成果確認、防御、進攻、運營和戰略多種類型，但是培育目標一開始就必須容納這些多元的目的。因此高價值專利從一開始可能是個別專利，但真正形成高價值則必然是專利組合，且是能夠實現多元價值目標的專利組合。從企業生命周期來看，處于生命周期任何階段的企業都有可以開展高價值專利培育工作的途徑，只是能夠開展的工作路徑不同而已。因此，企業的高價值專利培育不一定要受企業現有專利數量的限制。實踐中，江蘇等地的高價值專利對發明專利和PCT數量進行限制的做法，很可能導致很多基本專利、核心專利等高價值專利類型被忽視。雖然在政策扶持資源有限的情況下，數量的限制可以篩選出更為優質的高價值專利組合，但是引導企業在其發展之初就建立培育高價值專利的理念，對于中國產業經濟的長遠發展更有意義。從開放式創新的角度來看，企業的高價值專利培育不一定必須要完全自主所有。除了核心專利、基礎專利以外，通過交叉許可、建立專利聯盟等方式形成的專利儲備，一樣也可以形成高價值專利組合。
最后，任何技術都有其生命周期，企業的高價值專利培育應當具有引領性，引導企業從價值鏈的低端向高端進行布局，從而實現對相關市場的控制力。與此同時，高價值專利本身就是一種可能性和預期，必須經過市場或者訴訟的檢驗，一旦發現高價值專利達不到預期，應當及時進行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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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根據目前實務界的共識，微觀專利導航指的是將專利與企業發展相融合的研究方法，為企業創新發展和轉型升級提供關于方向、定位及其之間路徑信息的決策規劃輔助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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