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原來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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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陳淑貞
從事這項工作已有些年頭,但還是很難讓自己在它的前面加上“熱愛、喜歡”一類的修飾語。我的心很大,覺得只有鮮花掌聲、豪宅名車才是真正的成功標準,而那一卷卷發黃的紙頁離這些太過于遙遠。因此,每當推開庫房那扇鐵門,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清脆聲,在冗長的走廊里總能回蕩出一縷古老的沉重。好在生活依然如醞釀著醇酒的老窖,于無形之中承載著日益積淀的精華,而不經意間的一件事、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成了啟封懵懂的鑰匙。
我是在一個隆冬的早晨成熟起來的。那種感覺如浸透了雨水的種子,沐浴在陽光中飽脹著成長的喜悅。那天很冷,辦公室門前已先我站立著一對母女,除了年齡的差別,容貌和神情都有幾分相似。女兒緊蹙的眉宇間盤踞著一種無可奈何的氣惱,老人則沉著臉,不停地揮動胳膊,拒絕著女兒伸過來攙扶的手臂。“我們是來……”女兒剛開口,老人便慍怒地拍了下桌子,女兒蹙了蹙眉,鼓鼓鼻翼,把臉轉向了窗外?!版?,我也是長垣人,”老人說話了,明顯的外地口音,語氣溫和了許多,“我十幾歲就從家里出來,嫁了個廚師,在鄭州安了家,祖上留下的大院子空了幾十年了……”聽老人說完,我去庫房調卷,老人花白的頭發、絮叨的說話方式,以及因找到傾訴對象而流露出的滿足神情。讓我想到了自己的媽媽,瞬間涌起的溫暖便漫延了全身,陳舊的檔案莫名地散發出了經年的幽香。
我攤開案卷,俯在老人跟前一字一句地讀。她的臉上慢慢漾起了笑意,下巴驕傲地揚著,瞟了一眼女兒,那神情分明是在炫耀著自己正確的決定。老人解開上衣扣子,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展開來看,是幾個月前我們出具的關于這份檔案的證明材料?!澳菗倪@份證明有錯嗎?我再來校對一遍?!薄安皇牵崩先说呐畠赫f,“她是看你們把五十多年的檔案保管得那么好,就認準這證明也只有存在這兒最保險,怎么跟她解釋都不行,今兒是專程送回來的,白天黑夜地鬧了半個月了?!崩先巳玑屩刎摰匚⑿χ?。我的眼睛濕潤了。80多歲的老人,冒著嚴寒,顛簸兩百公里,送來了一份無法言說的沉甸甸的信任。
我把這張證明復印了兩份,當著老人的面,鄭重地夾在檔案里,折好另一份,在背面寫上電話,放在老人手心里說:“這份放身邊,這個和原件我替您存著,三保險了,不放心的時候再打電話給我。”“放心了放心了,老家的閨女真好,真好。”老人連聲應著。
幾年過去了,老人沒打電話,我很高興。老人的那份心安,像一雙綿軟的手,輕柔地撫去了心頭縈繞的霧霾,也就在那一刻,我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溫暖而明靜。那長長的庫房走廊,竟如一汪幽深的目光。靜靜地守望著古老與現代的自然對接。
我似一只快樂的鴿子,每日里穿梭于歷史與現實之間,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檔案就是一座堅實的橋梁,于默默中成為社會的一個支點,是我們將自己的青春年華融入其中,鑄就了它強韌的支撐力。
作為檔案人,大抵有了“不求錦上添花,只愿雪中送炭”的意境,便把自己融入了伸手可觸的陽光中,在釋放中溫暖自己和他人,生命的價值也就得到了全新的注解。
雙重目的使刺殺行動的策劃工作及其細致。1926年3月16日,王文華在上海被槍殺。
包含雙重目的刺殺引起了省內外的極大反響,其政治目的是達到了,黔軍一派混亂,何應欽等都想繼承王文華留下的地位,引起了雄踞貴州各地的新派五旅紛爭,黔局靡亂。第二個目的也達到了,卻由引起了一系列報復性的刺殺,甚至反報復刺殺行動。例如,何應欽懷疑是逃亡昆明的劉顯世參與了策劃,派人到昆明探聽情況,但是行蹤暴露,反被刺殺。還有何應欽在昆明被刺,而最直接的報復是暗殺袁祖銘、張彭年。
刺殺為北洋政府軍隊參謀部獲知,因此通知兩人注意防范。盡管對方報復意圖很明顯,還是沒有避免這次暗殺。這次刺殺時機的選擇是照抄袁祖銘策劃刺殺王文華的,也選擇在上車的一剎那,趁精神集中在登車的事情上、防范意識差的時機開槍。但是在前期籌劃工作上比前者周密。袁祖銘遇刺以后,身邊雇傭的隨從金渭濱即行辭退。外右一區警察署署長茹養源給京師警察廳的呈文說,根據干警逐日跟蹤得到的情報,金渭濱移居宣南飯店,舉動頗為闊綽,還雇傭了仆人和包租包月洋車,情況很可疑。這種跡象表明,袁祖銘雇傭的隨從金渭濱如果不是雇傭前,也是被雇傭后收買的,指使都是與被槍殺的王文華關系密切者。
袁祖銘本來在王府井大街大陸賓館樓上一號至三號房,為了保密,以阮小齊名字登記,并未直書為袁祖銘之姓名?!耙蚩闯銎凭`,恐生意外,遂移往萬陸賓館居住”,這次連化名登記也沒有,而且將三層樓上全部包用,平時其三層樓上不準閑人上去,使外人誤以為他不住這里。防備如此嚴密,還是遭到暗殺?!耙蚋坝讶酥s,甫登汽車,刺客由車后連發兩槍,將袁祖銘頭部擊中,一傷彈由右耳側入。傷勢沉重,痛苦呻吟,危殆已極。”
一次死亡預約
由于刺殺負傷,袁祖銘不得不住進醫院治療,第一次定黔活動宣告收場。
受害人袁祖銘也由于開始為奪權的事繁忙起來,沒有精力再繼續追究。7月里,劉顯世到達湖北,急電袁祖銘南下共商復辟大計,8月趙恒惕被吳佩孚戰敗,歸順北洋政府。以吳佩孚為后援,袁祖銘回貴州的道路暢通無阻。再加上袁祖銘在新派部隊中的鐵桿粉絲王天培、彭漢章的追捧,擁袁的部隊達3旅半,在新派部隊的大多數。此間,1922年8月袁祖銘在座上了貴州省長和定黔軍的位子,后來,1923年3月又被入侵的滇軍趕出貴州,4月,在吳佩孚的支持下代理攻打熊克武的援川各軍總司令,把熊克武趕出四川,實現吳佩孚武力統一全川的圖謀,又被正式任命為川黔邊防督辦,年底又打回貴州。為供養10萬黔軍,1925年5月又率部向湘西發展,1926年8月,宣布參加北伐,任左翼軍總指揮,下轄彭漢章第9軍和王天培第10軍。
袁祖銘忙得不亦樂乎,追究刺客的事情也放到一邊去了。
不過,袁祖銘并沒有擺脫死神的糾纏。之后,被槍殺的王文華之兄王伯群又收買辛治國謀刺袁祖銘,不料辛反為袁收買,轉而在上海對王伯群行刺,被王發覺,送淞滬警備司令部處死。可憐的刺客,沒有想到被袁祖銘識破可能是自己演技不佳,也會被王伯群發覺,做了冤死鬼。
1927年,袁祖銘終于橫死常德。由于袁祖銘非嫡系部隊,蔣介石對他本來存有戒心,同時袁在北伐中行動遲緩,蔣更加不滿。北伐中央軍總司令唐生智對他在滯留湘西期間濫收散兵潰匪、擅自委任地方官吏,提拔糧餉也懷恨在心。1926年12月,蔣介石密電唐生智,“9、10兩軍不能算作參戰部隊”,要唐相機解決。1927年2月1日,唐生智下轄的第8軍教導師師長周斕,根據唐生智的部署,在常德以“團年宴敘”為邀請左翼軍總指揮袁祖銘和參謀長朱崧、第2路總指揮兼第4師師長何厚光赴宴。這是一個現代版的鴻門宴,席間周斕借口有事離席,一時槍聲大作,袁祖銘從屋頂出逃,由于身體太重,壓斷屋椽,跌入人家,跌到鍋邊受傷,正好這家人是周斕的人,報告周斕,把袁祖銘捉去,將其綁赴河壩槍決了。死時,年僅38歲。
據說,袁祖銘之死,暗中主使的還是袁的仇敵何應欽或谷正倫,因為何應欽在國民革命軍中占有重要地位,而谷正倫在袁祖銘入主貴州之后投奔了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同學賀耀祖,賀耀祖此時隸屬唐生智系統,而谷正倫也與周斕認識。
此說沒有確切的證據。
不過,回過頭來看,1921年6月20日北京前門糧食店萬陸賓館的遇刺卻屬死神與袁祖銘的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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