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灣的笑聲

來源:用戶上傳      作者: 孫　利

　　
　　汽車在顛簸的公路上緩慢地行駛著。坐在車窗旁的秦科長已有十來年沒有回過老家了，呼吸著家鄉泥土的清香味，秦科長的心弦莫名地顫動起來。
　　到了老家秦家灣已是下午四五點鐘，秦科長端了把凳子坐在小時和伙伴們常玩耍的地方，搜尋著兒時的記憶。村子里的人聽說秦科長回家了，紛紛放下手中的活，過來看看當年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現在長成什么樣子了。
　　“來，來，大家坐到一起說，十來年不見了，都變樣了！來抽煙抽煙……”秦科長本來不抽煙，但這次回老家他特意買了兩包，他覺得讓老家那些抽土煙的人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抽根高級的卷煙，他心里會有一種莫名的愜意。
　　“二毛，你是在叫什么銀行工作來著，聽說你當科長了？”王大爺抽著秦科長敬的煙笑瞇瞇地問。
　　“人家是在人民銀行工作――大爺也是，還叫人家小名?！眲⒋髬鸨е⒆诱f。
　　“沒得事，叫小名親切些。對，我在人民銀行工作，你們要是有空到城里來了，可別忘了到我家來耍哈?！鼻乜崎L一邊敬煙一邊笑著說。
　　“大爺，你把你那天賣豬兒的錢也存到他們銀行里去啥，有二毛在，就不怕錢取不出來了?！眲⒋髬鸾又f。
　　“錯了，錯了，我們人民銀行不給個人存錢，只給那些商業銀行存錢，當然也不貸款，只給那些商業銀行再貸款?！鼻乜崎L連連笑著說，“你們有錢，可以存到鎮上的信用社或者農業銀行，家里放多了，不保險。”
　　“你是不是怕我們到城里找你麻煩喲！”李大娘插了一句，引來一片笑聲。
　　“不是的，李大娘，這是國家規定的，只要是國家認定的金融機構你們都可以去存錢，取款也自由?！鼻乜崎L補充了一句。
　　“二毛，你是銀行的，你給我看看這張錢是真的還是假的？”劉二爺不知什么時候從家里拿了一本書來，從里面取出一張50元券的紙幣遞給了秦科長。
　　秦科長接過紙幣用手彈了彈，把錢在陽光下照了照，又用手反復捏了捏，然后把錢遞給劉二爺，說：“假的。”
　　“看來你的眼光還不錯，不愧是銀行的人。我拿給信用社的人看，他們也說是假的?！眲⒍斦f。
　　“信用社的人怎么沒有沒收呢？”秦科長問。
　　“你不曉得，劉二爺狡猾得很，信用社的人給他說錢是假的，他就忙說拿給他看一下到底哪里假。信用社的人信以為真，就把錢遞給他了，他拿起錢就溜了。笑死人了?！眲⒋髬鹨贿呎f一邊大笑。
　　“你這就不對了，凡是假幣都要被沒收的?！鼻乜崎L對劉二爺說。
　　“我看有沒有機會用得出去，這可是我賣雞的錢呀?！眲⒍斦f。
　　“你這就又不對了，國家法律規定明知是假幣而使用假幣的，是違法行為?！?
　　“那我只有放起作紀念了?！眲⒍斔坪跤行┎恍母?。
　　“作紀念也不對，國家也規定收藏假幣達到一定數量的，也是違法行為?！?
　　“像你這么說，我這張假幣是走投無路了喲?！眲⒍斦f得大家又大笑了起來。
　　“二毛，你回這一趟老家給我們長了見識了。”王大爺說。
　　秦科長語氣沉重地說：“沒想到大家的金融知識這么少，這都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啊，我要多回來，要把更多的金融知識宣傳到這里，到時你們可要趕場呀。”
　　“二毛，你要是再回來給我們講金融知識，我們一定來，這都不來，要怎樣才來呢！”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又引來了一片笑聲，這笑聲是那樣純厚，那樣甘甜，在秦家灣的上空久久回響著……（作者單位：人行重慶市南川區中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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