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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新地位

來源:用戶上傳      作者: 王 慶

  正在發生的全球金融危機和十年前的亞洲金融危機,有一個共同點:發生危機的經濟體,沒有做好應對中國經濟崛起的政策制度準備
  
  一場始于美國住房次級貸款的信用危機,已經演變成一場全球性的金融海嘯。全球金融系統的動蕩,必將對全球實體經濟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
  中國雖不是本次金融海嘯的中心,但作為全球化過程中主要受益者之一,中國經濟不可能免受嚴重的波及。不久前公布的三季度宏觀經濟數據顯示,中國經濟增長速度已明顯下滑。越來越多的人為之擔心。
  這場危機在相當程度上反映出,當前主要的國際經濟體,還沒有對“以中國經濟崛起為核心特征的全球化”做好制度上的準備。
  當前的討論中,很多人把美國次貸危機的根源,歸咎于格林斯潘時代過于寬松的貨幣政策。由于美聯儲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把利率降得太低,才導致了三個“過度”:美國老百姓的“過度舉債”;金融機構的“過度杠桿化”;以及資本市場的“過度證券化”。美國的房地產泡沫正是這三個“過度”的集中體現。
  次貸危機,的確與美聯儲的貨幣政策、以及美國有關監管機構的失察有關。但筆者認為,這并不完全是格林斯潘的過錯。問題的關鍵在于,美聯儲為什么能在較長時間內把美國利率維持在一個相當低的水平,而不用擔心其通常的負面后果,即通貨膨脹?
  筆者認為,這與格林斯潘作為一名央行行長的個人能力沒有多大關系,而應歸因于“全球化紅利”的集中釋放。其具體表現為,全球化使得中國、印度及前蘇東國家的大量低成本勞動力,進入全球勞動力市場,從而使全球勞動力供給在短時期內得以迅速增加。
  由于經濟快速擴張的原始推動力來自勞動力的外生性增加,格林斯潘便得以“從容地”執行寬松的貨幣政策,而不必擔心其通貨膨脹后果。
  問題實際上出在美聯儲對貨幣政策目標的設計上。
  如果中央銀行的惟一目標是控制通貨膨脹(如歐洲央行),或是在通脹和經濟增長中尋求一個平衡(如美聯儲),那么,當全球通脹因“全球化紅利”的集中釋放而出現結構性下降時,央行行長們自然會傾向于維持低利率來支持經濟增長。
  顯然,包括美聯儲在內的很多中央銀行,都低估了全球化對經濟和金融市場帶來的深遠影響,沒有做好政策制度上的準備。
  事后看來,美聯儲的通脹目標應該設在一個更保守的區間(如0-1%,而不是2%-3%);或者在其目標體系中應包括資產價格,而不僅僅關注消費者價格。如果有了這樣的制度安排,利率就不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被維持在過低的水平,三個“過度”也就可能不會產生了。
  同樣,十年前的亞洲金融危機,在相當程度上也反映出,亞洲新興市場經濟在政策制度上,沒有做好應對中國經濟在本地區迅速崛起的準備。1994年,在中國完成人民幣匯率并軌改革的過程中,人民幣兌美元的名義匯率一次性完成了近50%的貶值,從而使中國對外競爭力大幅提升,出口飛速增長。
  然而,面對來自中國的強有力競爭,亞洲其他新興市場經濟體并沒有及時作出政策反應。尤其是在其外貿競爭力已經明顯下降、匯率明顯被高估的情形下,許多國家仍堅守固定匯率制度。再加上他們不合時宜地放松了資本賬戶管制,就為1997年-1998年的金融危機埋下了禍根。
  總之,中國經濟的崛起,是經濟全球化的核心內容之一,這一點恐怕無人質疑。正在發生的全球金融危機和十年前的亞洲金融危機,在形式和內容上看似有很大不同;然而,筆者認為,這兩次危機有一個共同點:發生危機的經濟體,沒有做好應對中國經濟崛起的政策制度準備。
  而中國經濟的崛起,終將改變本地區及全球經濟版圖。如果其他經濟體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這種國際經濟中相對實力的此消彼長,就可能以金融危機這樣一種破壞力巨大的方式實現。
  危機的爆發暴露了制度上的缺陷。而修補這一缺陷,在短期內可能限制經濟的內在根本驅動力的釋放,卻不會改變其長期趨勢。此長期趨勢的核心,就是中國經濟的崛起。
  面對這場危機,持“中國經濟崩潰論”的人士,恐怕是太多關注了危機在短期內所造成的破壞性,而忽視了其背后深層的“中國因素”。
  十年前的亞洲金融危機,在短期內給中國經濟帶來了一定沖擊。然而,恰恰是在這場危機之后,中國經濟從根本上確立了在亞洲的領導地位。筆者相信,十年后,中國在國際經濟中的地位將比現在更突出;而且,我們得出的結論將是,中國經濟的這一新地位,正是在本次全球金融危機之后確立的。■
  作者為摩根士丹利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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