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的不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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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幸福在哪里?朋友我告訴你,她不在月光下啊,也不在溫室里。她在你的理想中,她在你的汗水里?！?
這是一首大家熟悉的歌，這是一段“南京幸子”經過生死考驗后的坦白?？傋屓擞X得，有一種人一生就得說一個故事。不能否認，“南京幸子”詩雨曾經是南京的“名人”。這個曾經靠“幸子服”譽滿“天下”而腰纏千萬、人稱“金陵大姐大”的女人，如今生活在高墻電網下。
眼前的詩雨，向我講述了她作為一個離異單身女性的孤獨、敏感，甚至乖戾；一個青春少女自然萌發的不可阻擋的愛情憧憬與嘗試；一個天資聰穎、好強的女孩，在面對希望一次次失敗，死亡一次次侵襲后，一次次堅強地要“活下去”的生命領悟。然而，其命運的特殊，讓感悟中的陰影遮掩了生命真諦……
“一個人的生活也許會很快樂,但不一定會幸福，多么希望世上每一個人都是既幸福又快樂??！”詩雨說。明白了這個道理就沒事了，她經常會靜靜地仰頭看著高高的窗戶，唱著那首對她有深刻影響的《血疑》插曲――《毋忘草》，想自己曾經走過的路，為了父母，為了女兒，也為了自己……
“小花輕輕搖/有喜悅的淚閃耀/緊緊相擁抱/我盼望著那一天/早早來到/好花用愛情灌澆/正在向我們微笑/我要送給你一束/毋忘草……”
2
上世紀80年代初，國內掀起了“模特熱”，一次偶然的機會，憑著我的文學功底、高挑身材、與生俱來的“孤獨”氣質，剛過20歲的我考中了廣州摩登公司的表演模特。
在南方走穴的那段時光，讓我覺得那就是人生的快樂與幸福。特別是認識了風度儒雅大方、才藝橫溢精深的教練黃之后，這種感覺更加具體與貼切。
這個中年男人，我說不清為什么要喜歡他，只知道心與他是合拍的。練功之后，他不是和我談荷爾德林、艾略特、波德萊爾的詩，就是興致盎然地聊薩特、康德的哲學。他喚起了我久違的風花雪月詩人情趣，他又彌補了我神往卻沒能實現的大學夢。
他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們相見恨晚！
那時的我，經常聽到自己內心響起一種抑制不住的聲音。那段日子我的外表和內心都充滿著笑，但那種蒙娜麗莎式的笑，稍縱即逝。這種突然而來的天外之物，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無知、無情的天外。
我們的事很快被黃在廣州文化部門任要職的妻子知道了，我被開除，黃被調出演出團。
分手時，我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哭著說：別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啊……我們的淚交合在一起。在那個大雨滂沱與淚水橫溢的深夜，我們在野外就像植物一樣攀援著、糾纏著、融合著，垂死地掙扎著……
為了黃的前途，為了父母的愛，我放棄了準備好的“死”。我明白，愛，是命，是緣，是劫。
就這樣，一年后，我又回到了南京，回到了生我養我的故土。
“你這么漂亮，趕緊嫁個有錢人！有錢就能幸福，就能快樂！”
回到南京后，朋友們提醒我。也許金錢和權勢中的確有幸福和快樂，我又想起黃老師，如果黃的老婆不是有權，如果黃老師的職位是他老婆的位置，如果黃有錢……我們的愛情會夭折嗎？那讓我人生第一次理解的快樂和享受的幸福，能輕而易舉地被別人搶去嗎？
就在我精神的把持與物質的誘惑相互成正比的“火并”中，一個姓張的男人走進了我的生活。他長我一歲，是一個常年做服裝生意且越做越大的老板。從心眼里我認為張是配不上我的，但這沒能阻礙我們的結合。是什么原因讓我當初堅定地選擇了他呢？我思來想去，在那個特殊的環境，“錢的因素還是起到主導作用的”。
結婚后，我的確過上了普通人很難擁有的奢華生活。我知道我不能隨意放逐自己，我要做一個循規蹈矩的女人，這也是我彌補對丈夫的欠缺，在矛盾中尋求平衡。原以為這種平衡會讓生活安靜而重新調出另一種旋律來，覺得在這種生命動感中我過得很幸福，很快樂，我似乎也沒有理由不快樂。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它會讓你完全在意料之外，甚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你在防不勝防中，將你置于癌癥的晚期。當我突然得知上百萬的資金不翼而飛時，我知道財務大權已經落在了一個叫曼的女人手中。當我追問丈夫時，他的回答干脆利落：你無資格過問我的生活……他不原諒我曾經有過愛的過去，兩人婚前婚后經營的那一點感情已蕩然無存。
太可怕的現實，讓我又一次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那天上午，我決定用一瓶安定讓生命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墒?，我竟被搶救過來。
住在豪華病房，我被當時熱播的日本電視連續劇《血疑》吸引住了?！堆伞分械男易硬贿^是一個17歲的小丫頭，她在得知自己的病情真相后，經過一段時間的消沉，終于堅定地說：“我要活下去”。她的爸爸大島茂每次說：“幸子不會死的，有爸爸在怎么可能讓幸子死去呢？”光夫明知道幸子是自己的妹妹，為了讓幸子保留生存下去的勇氣，也就是對光夫的愛情，必須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繼續扮演一個戀人的角色。事實上我在幸子的故事中，或隱約或清晰地明白人生的幸福與歡樂、痛苦的真正關系，是深植于骨髓的。
“我要活下去”， 我的內心這樣說，仿佛一夜間理解了生命的意義。
從醫院出來，我和丈夫經過幾番談判，終于在總店下面開出分店。我想，事業也許能讓我從生活陰影中走出。
而那部風靡全國的《血疑》，不但讓我從幸子“我要活下去”的執著中，懂得生命的堅韌，而且讓我做大“事業”的夢想一下子成為現實。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幸子穿的那件有飄帶的衣服。我在繼續收看的過程中，邊看邊在紙上描摹那件衣服的款式。我想我既然這樣喜歡、熱愛幸子，我就當一回中國的“幸子”吧。
沒有想到，“幸子服”一夜間風靡了整個南京城，連上海、無錫的服裝銷售商們都拎著成包的現金來訂貨，我因此賺得盆滿缽溢，也真正成了名符其實的“中國幸子”。此后，我將經營范圍擴大到了中高檔貂皮服飾和皮革業，光在南京就開出十多家連鎖店。我的“女伯爵”服飾公司，更是南京當時高檔服飾的代名詞，其顧客群鎖定南京當時的白領女性。
成了千萬富翁的我，很快學會了享受生活。那時候的我，不僅擁有了南京第一輛“甲殼蟲”轎車，還花巨資從金陵飯店長包了一輛紅色奔馳跑車。
事業上取得了成功，我的婚姻卻走到了盡頭。
也許是由于我倆彼此都好強，事業越大，裂痕就越大；也許他對我的疑點隨著我生意上的應酬、交往而不斷擴大，新舊矛盾終于爆發。
大年夜，他半夜時分才回來?；貋頃r我和兒子正在客廳等他，不滿一周歲的女兒在沙發上睡著了。
聽見鑰匙聲，我笑著對兒子說，快藏起來，別讓你爸爸找到你。兒子快樂地藏到了沙發后面，等他的爸爸來找他。我聽到他重重的關門聲，他不換鞋就走過來，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我說：“你在干什么？今天是除夕，難道我們的家就不能改變一下氣氛嗎？”“我他媽的都做烏龜了，還想要這個家？你這個臭婊子！”他狠狠地罵道。
我頓時全身發抖，感到周圍旋轉起來，無言、無助的淚水傾盆而下。他卻一把將兒子抱到臥室，并對兒子胡言亂語：“兒子，你媽媽快不要你了，她不再讓我做你爸爸，她想讓壞蛋做你的爸爸?！?
那個寒冷的除夕之夜，我抱著睡熟的小女兒，勇敢地走出家門。我跌跌撞撞地走著，大街上一片銀裝素裹，霓虹燈裝點著這個銀白色的世界。我突然想起上學的時候聽過的一首歌，我迎著凜冽的寒風跑起來，一邊淚水狂流，一邊唱著：“所有的悲傷凝聚成火，曾經的感動消失無蹤。雪在燒，火中的身影，絕望地奔跑……”
我們的婚姻沒有熬到女兒兩周歲生日，我曾經的全部希望破滅了。
3
停頓、沉默，仿佛一個世紀。聲控采訪機的紅燈從緩慢到熄滅，讓我覺得她進入到了一個遙遠的追懷之中。我不知道該怎么問她，如果不問，她很有可能就在沉默中徜徉。我就說：“人的命運總會讓人捉摸不透，但你必須要預知未來可能的困難，然后還要準備解決預案，否則一旦出現危機，你會覺得從來沒有的打擊，覺得命運對你是如此的不公！”
“我好像找不到頭緒，只覺得一切理想和未來被無情地撕碎，對事業、愛情、婚姻從此也多了一份恐懼……”她別過臉去，我聽到她很艱難的話語，就如同她痛苦扭曲的面目一樣……
我給她加了點水，凝視著她，能感覺到從心底緩慢升起來的、對這個實際上還很陌生的女人的心疼和憐惜，我說：“有人說事業與愛情就像蝴蝶的兩只翅膀，它遠比蝴蝶自身更美麗。大凡有過事業與愛情交困經歷的女人，都或多或少地讓女權主義遭遇大男子情結?！?
說到這，詩雨用雙手環住茶杯，從我這個角度，可以隱約看到她的手心因緊貼玻璃而形成慘白。她的頭也深深低下去，快要讓杯子擋住了。
眼前的詩雨，讓我怎么也無法與一個性愛放縱并演繹成的毒犯聯系在一起。我同樣知道釀成悲劇的原因。愛情的失敗，事業與家庭的沖突，以及最終的支離破碎，過早地讓她失去對生命的正視。沒有溫暖的情感壓抑，融化著對人生的懷疑、失望，內心禁錮越森嚴，期望釋放的心理也就越強烈。在當今享樂主義彌漫的現實下，詩雨很快選擇了放縱情感，她開始無所顧忌地尋求刺激。對于自暴自棄的詩雨來說，一旦嘗到亂性的刺激，就會在偏軌的生活中放縱無度，她的吸毒與販毒正是在這個基礎上引發的。
談到她犯罪的話題時，我的眼睛能看得見的只是一個女人手上拿的水杯，以及杯子那邊已經開始消退的、無可奈何的、非常疲憊的笑……
4
離婚后，我帶著女兒過，向往夢中的快樂會如約而至，渴望那奇跡從天而降，為自己，也為我可憐的女兒！
一天天，時間如飛地過，心中的失望日漸滋長，希望亦難免低落。我知道它離我已走得很遠，很遠……“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無怨無悔地追求過，就已經夠了。雖然只是縹縹緲緲、若有若無，但它給我帶來了許多溫馨的回憶！就讓我在夢里纏綿吧，這不也是一種美麗！
遠離孤獨就必須先遠離寂寞。千萬款姐的身邊當然不能沒有男人，于是歌唱演員龍很快進入我的生活。他不但年輕，而且有大牌歌星氣質。時年27歲的龍在蘇州已有家室，認識我一周后便專程跑到南京來看我，初次見面就說自己剛丟了錢，我二話不說當場掏了兩萬元現金給這個比我小12歲的“小弟弟”零用。不久，龍想在蘇州開個酒吧，我除了奉上15萬元現金外，還從南京為他買了大批酒吧專用燈飾，并用專車為其送到蘇州。但是龍對此并不領情，他在一次和我激情過后滿臉淫笑地對我說：“我缺錢，你缺充滿朝氣的愛，我們各取所需?！碑敃r我真想刮他兩個耳光。再后來，龍對我說：“我可以為你離婚，但你得出錢把我和前妻辦到澳大利亞去?！蔽冶粴鈺灹耍蜕鷼獾刈屗⒓催€錢，沒想到他反問我：“你有證據嗎？”直到這時我才如夢初醒，我被活活地耍了。我氣得罵了他一句：“你不得好死！”哪知話音未落，一只水杯飛過來，砸在了我的頭上，玻璃杯被打碎了，瞬間我撲倒在地板上，熱熱的、黏黏的血液，慢慢流進了我的脖子。
就這樣，我在龍身上花了17萬元后，龍還是把我無情地甩了。
我不甘寂寞，我畢竟是一個富姐，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不能因一次失敗就此罷休，甚至認為龍講得不無道理，相互索取，等價交換，天經地義！
一次在酒吧，我認識了相貌英俊、小我14歲的勇，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帥弟”日后會為我帶來殺身之禍。
2001年6月8日中午，勇來到我家，直接對我說：“我想離開這里，去外國結婚，你給我30萬吧，不多，就算我當‘鴨子’賣的吧?！眱上嘟粨Q是可以的，但像他這樣直接，數字這么大，而且比喻得這么赤裸、難聽，還真讓我受不了。我畢竟是富姐，占據青春資源的優勢，于是我沒有同意，提出讓他陪我幾個月再說。哪知他不但一口拒絕，而且口氣堅定地說，如果不給錢，他就將我們的激情片公布于眾，讓人家都知道我是個不要臉的婊子！
我感到天花板在旋轉，地板也在旋轉。我聽見自己變了調的聲音在喊：“是的，我是婊子！但我知道愛你?？赡阋彩悄墟蛔?，卻畜牲不如！”
沒想到勇惱羞成怒，沖進廚房，抄起菜刀，對著我就是一陣猛砍。在保姆的幫助下，我才乘隙爬出門報警。當警方將我送到醫院時，發現我身中20多刀，喉管已被砍破，危在旦夕。
愛情、家庭、事業，另類情欲，另類快樂，都輪不上自己，我徹底絕望了，心里對自己說：幸福在哪里？快樂還會有嗎？我還有沒有活下去的意義？每當這時，幸子“我要活下去”的呼喚就會在我耳邊響起。
身體的創傷很快愈合了，但心痛卻一時難以揮去。為了排遣孤寂，我開始出入酒吧、迪廳，認識的人也開始復雜起來，而此時我的生意因無心經營而日趨慘淡。在認識了一個叫“阿丁”的男人后，我意外地發現他在廣州專門做“搖頭丸”生意。渴望麻醉又想找一條致富捷徑的我，開始販賣起搖頭丸。經歷了那次死亡線上的掙扎后，我覺得自己是生死線上轉了一圈的人，死神都被趕跑了，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做搖頭丸來錢快，不如到廣州進搖頭丸，我們一起賣。” “阿丁”的話讓我堅定了信心。
2001年12月16日，我到廣州進“貨”，從“阿丁”那里，以每顆27元的價格進了3000顆“搖頭丸”。貨到南京后，我即以每顆價格70元賣給下線。幾天工夫，我很快將首批“貨”賣得顆粒無剩，足足賺了一把。隨后，沉醉于首次告捷中的我，便向罪惡的泥潭一步步靠近，不能自拔。
2002年2月5日下午，一陣電話鈴聲把我從睡夢中給驚醒。電話是托運公司打來的，通知我那批從廣州托運的“貨”到了，這會兒已送到我所住的“金寶花園”樓下，讓我下來簽收一下。我看了一下時間，下午2點15分――長期以來，我養成了一種晨昏顛倒的生活方式，但今天，這個電話讓我懸了幾天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這說明我從廣州進的近８萬余元的搖頭丸已經安全到達南京。
我趕緊起床，穿著拖鞋跑下樓。那會兒我想的是很快就能狠賺一筆了，最少也有４萬元的進賬，這僅僅才花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剎那間，我心里涌起一種多年未曾體會的喜悅。
在樓下的大廳里，我在送貨單上簽了字，拿回自己親手包裝的那個紙箱，返身往電梯里走。就在這時，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圍了上來。在他們向我靠攏的瞬間，我突然聽到一句話：“我們是公安局的……”接著我就被戴上了手銬。
因為有立功表現，我得到了輕判。終審判決只判我有期徒刑14年，罰金10萬元。
5
詩雨說她剛進監獄時，“就像突然掉進了一個鐵籠子”。在隨后與我的對話中，她數度流淚，說自己“最對不起的，是父親和兩個孩子”！
“我被捕時女兒剛滿6歲。一年半之后，當已經上小學的女兒來探監時，我抱著已經長高了許多的女兒失聲痛哭，久久不愿讓哭著的女兒離去。開始女兒對我有點陌生感，來的次數多了，就恢復了親情，每次來時，都帶好吃的東西給我，還讓我早點回家。我不能讓女兒失望，讓兒子和我的父母失望，我一定要好好改造，這樣才能早點回家陪親人……”
說到她的父親和兒子時，詩雨失聲痛哭：“我長這么大，從未見過爸爸流淚。當我被抓后，那天晚上，爸爸在眾人面前毫不掩飾地號啕大哭了。他第一次給我寫信說：‘我是含著淚寫給你的，你有沒有想過，當我和你媽得知你的事情后，我們有多傷心。你的處境困難，但是后來的事我們絕不同情你，因為你離開了做人的標準，并且失去了良知與人性，這都要你付出代價的?，F在政府寬大挽救你，你要好好把握呀……’兒子跟著丈夫，我會尊重丈夫的想法。我兒子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知道我關在南京女子監獄，偷偷寄來信告訴我，‘在學校每當我看到別人的父母，為自己的孩子打傘、送衣時，我就特別恨毒品，因為是它讓我失去了母愛。但我并不放棄你。你也不能放棄自己，一定要與毒品斗爭。我愛你，媽媽，希望你早日回來?！?
說著詩雨又掏出那幾封已經淚跡斑斑的信，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說，昨天晚上偶然看了“東方時空”在去年初播出過的紀錄片《幸福在哪里》，很感動。 “當你聽著李天華輕柔的尋找幸福的歌兒，想著反復出現的展翅高空的小鷹的畫面，注視著每個或迷茫、或惆悵、或幸福、或疑惑的臉……你渴望的是什么答案？你認可的是什么樣的回答？其實幸福在于你自己，就像勤勞的小蜜蜂自己找到自己的幸福一樣?！蔽倚χ鴮λf。
詩雨一時語噎，須臾，她很迷茫地說：“我相信每一個答案背后都有一個美麗的愿望或動人心弦的故事，透過溫和的問詢有一種感人肺腑的力量，不管是真誠的，還是敷衍的；也不管是刻骨銘心的，還是矯情做作的。我都想細細征詢自己一聲：‘我幸福嗎？我的幸福是什么？’”
結束這次“艱難”的采訪，大墻外正是春雨過后，經過一冬的痛苦孕育，經過初春的風潮催發，小樹在賣力地發芽，花兒在激情地開放，我的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這不正是一幅幅構成了幸福與快樂主題意境的畫面嗎？我突然感慨：世間萬物都在一種規律性的真理的指引下，通過自然智慧使自己置身于理性的光芒中，自由地翱翔在無際的宇宙間……
生活在這地球上的人其實是多么的幸福與快樂呀！
發稿編輯/樓伊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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