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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尊重和認可而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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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人樹》是懷特創作道路上的里程碑,并為其贏得了國際聲譽。懷特在小說中塑造了69位女性人物,并橫跨三代。每代女性有其鮮明的特點,并承載了展示民族形象的功效?!度藰洹分械牡谌匀宋镄蜗蠼沂玖税拇罄麃喼饾u融入國際舞臺,走向多元化的進程。從第三代女性人物中選取三位具有代表意義的形象進行分析和探討,以其來展示懷特如何通過女性人物的視角來關注澳大利亞民族問題,以及他是如何通過《人樹》來重塑澳大利亞歷史,并以此來構建澳大利亞民族形象。
   關鍵詞:《人樹》;第三代;女性形象;民族寓言
   中圖分類號:I611.0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9)05-0070-04
   帕特里克·懷特是澳大利亞當代最杰出的小說家之一,1973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懷特的創作開創了澳大利亞文學界現代主義的先河,他的小說刻畫出“開始由人與外部世界的矛盾,轉向人自身內心的沖突;人的精神世界尤其是心理世界成為小說的重要表現對象;小說創作的‘國際化’代替了往昔的‘澳大利亞化’;久久無法再澳大利亞土地上生根的現代主義,代替了主宰文壇達半個多世紀的現實主義;小說的表現手法比以往更豐富多彩,澳大利亞小說開始走向世界”[1]。
   《人樹》正是懷特被世界所認識的一部偉大作品。小說刻畫了一對平凡的夫妻斯坦·帕克和艾米·帕克在悉尼的遠郊開墾荒地、生兒育女的故事。在平淡和艱苦的勞作中,他們經歷了最初的親密無間到后來的貌合神離。雖然小說情節簡單,但其內涵卻顯得撲朔迷離。此外,整部小說的容量之大與簡單的構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難以捉摸。特別是懷特在小說中塑造的六十九位女性形象顯得特別突出。由于筆者已在其他文章中解讀了第一代女性形象和第二代女性形象,本文將著重分析小說中第三代女性形象身上所承載的民族意義。在第三代女性中,塞爾瑪、埃爾西和羅拉這三位與女主人公艾米·帕克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女性形象從不同方面來展示澳大利亞的形象。作為第三代女性形象的代表,她們比第一代和第二代女性更加獨立、更有自己的思想和夢想。這是充滿希望的一代,同時她們也為了得到社會的尊重和認可而一直奮斗著。
   一、埃爾西:無私奉獻的澳大利亞
   加勒特·巴登認為《人樹》講述的是關于成長的故事,“是對一個男人和對一座城鎮發展的描述”[2]。但筆者認為《人樹》不僅僅是講述一個男人或者一座城鎮的發展,而且闡述了一個民族的發展。特別是小說中的女性形象在澳大利亞發展的進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她們幫助澳大利亞民族快速成長。
   在兩次世界大戰中,澳大利亞都元氣大傷。特別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那時候澳大利亞還是一個弱小的、脆弱的、完全依靠進口的一個小國家。但是,英國在那時也實力大損,也無力去支援另外一個國家。澳大利亞意識到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拯救澳大利亞,才能生存和發展。另一方面,在戰爭的洗禮后,澳大利亞女性的女權意識也逐漸加強起來。麥金泰爾認為戰后“澳大利亞女性已經開始尋求增加自己的公民權。她們渴望提高對公眾生活的參與,并且尋求工作的均等”[3]。澳大利亞女性的覺醒并為合法權利而戰加速了民族發展的進程,這也是澳大利亞走向世界的一個信號。澳大利亞民族反思的不僅僅是硬實力的提升,同時還有文化和文明的進步。
   澳大利亞的這段歷史幫助讀者探析懷特在《人樹》中塑造埃爾西這樣一個無私奉獻角色的真實意圖。歷史證明,往往在一個犧牲的時代之后能夠創造出一個有著更優秀品質和民族特點的民族。那么,筆者將探析懷特是如何通過埃爾西的故事和她的心理歷程來實現這樣的意圖。
   小說中,雖然埃爾西總是以一副完美的形象登場,但她卻沒有贏得所有人的心。在她丈夫眼里,她是個好妻子,但是魅力不足;她的婆婆艾米認為她會是個賢內助,卻不夠漂亮。但埃爾西本身就是一位充滿慈愛的女性,懷特這樣描述她:“因為說來奇怪,愛是她的天職?!盵4]她對別人的愛總是發自心底的。埃爾西愛她的丈夫,即使他離開了埃爾西,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還是一如既往地照顧好他們的孩子,并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來成長。而且并沒有因此疏離了丈夫的父母,經常帶著孩子回去讓公公婆婆享受祖孫的天倫之樂。埃爾西總是盡可能地為他人著想,盡量使身邊的人開心。
   此外,筆者認為埃爾西嫁給雷也是奉獻的一種體現。從初識雷到與雷結婚的過程突顯了埃爾西的心理動態。最初,她是害怕雷的。因為不認識雷的她夜晚在街上被雷攔截,而后,雷闖進了埃爾西的家庭。當他向埃爾西求婚時,還坦誠了他的一些小毛病,而埃爾西是在經過“極其慎重地考慮這樁事情”[5],之后同意了婚事。而因為埃爾西是那種“喜歡干一些自己承擔不了的事”[6]的女孩,所以筆者認為她的接受在埃爾西眼里是挽救雷的一種方式。在埃爾西的生活信條里,幫助他人是最重要的。而她所有承受的忍耐、堅持和犧牲都源于這樣的信仰—“痛苦之中孕育著幸?!盵7]。
   自從埃爾西和雷結婚后,她“經常帶著孩子去杜瑞爾蓋他爺爺奶奶那兒,而且盡量讓自己喜歡這份責任”[8]。她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帕克家庭。即使在雷已多年杳無音訊,當斯坦·帕克離開人世時,我們還可以看到埃爾西在完成作為兒媳的使命,送老育幼??鞓肥前栁鞯谋拘粤髀叮词棺约旱娜松庥隽酥卮蟠煺?,也并未影響她的生活準則。也許正是她的這種無私奉獻的本性使得埃爾西更加成熟。
   二、羅拉:不斷追求的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是“一個新的開端,是自由和充滿未來的國度”[9]。從澳大利亞進入多元化階段開始,越來越多的來自世界不同國家的人們移民到澳洲。從20世紀60年代末開始,多元文化政策已經成為世界的一個主要趨勢,這為澳大利亞帶來了希望,同時也是澳大利亞發展的一個重要契機。多元文化政策也已經成為穩定各國移民群體的一個必要措施,并以此來保護和尊重移民群體之間的不同,為他們創造一個和諧的環境。此外,多元文化政策也可以為一個國家樹立良好的國際形象。多元文化政策的實施在澳大利亞發展的進程中發揮了積極的作用,使澳大利亞走上國際舞臺。    除了澳大利亞的歷史問題,懷特在西方國家的生活經歷讓他懷有國際意識,這種國際化的情懷也在他的小說中體現除了。懷特小說中的人物特點具有普世性,就像馬克說的懷特把“澳大利亞文學放在一個更廣闊的背景之中,超越了民族界限”[10]。這也是懷特獲得國際認可的一個重要原因。此外,筆者認為,小說中那些積極地、正面的人物也是讀者喜愛《人樹》的一個原因,特別是不同的角色身上流淌著對未來持續不斷追求的那種精神。
   《人樹》中羅拉,是雷的情婦,就是這樣一個不斷追求自由和未來的女性形象。當我們讀完整部小說,我們會驚訝地發現懷特僅僅用了幾個段落來講述羅拉的故事。而這短短的幾個段落卻涵蓋了羅拉的夢想和追求,生活現實和生活態度。她的出現是以雷的死亡為代價的。懷特這樣特殊的構思不但顯示了這個角色的重要性,更說明了羅拉的特別。
   首先,雷和羅拉之間的關系是不正常的,這象征了澳大利亞在文化融合道路上的艱辛。雷和羅拉是同居關系,并且育有一子。然而,有時雷“心理納悶,要是走進這個屋子,第一次看見她,他會怎樣看待這個女人。也許覺得她非常討厭??墒乾F在,她對于他已經是不可缺少的了”[11]。另一方面,當羅拉與雷對話時,并不是直接對著雷,而是“把頭扭向另外一個方向,因為她不愿意當著別人的面跟他說話”[12]。顯而易見,羅拉和雷的關系是不穩定的,而且是非法的。薩默曾說過,“婚姻不僅僅反映了一種理想的狀態,而且能夠幫助實現家庭聯盟,進而來支持國家政府。如果婚姻是國家穩定的根源,那么它也是民族的影響”[13]。澳大利亞的多民族融合過程中也出現過這種奇怪的聯系。不和諧是他們之間溝通的障礙,幸運的是,生活在澳洲大陸上的人們懷著同樣的信念,為自己和澳大利亞美好的未來一起奮斗。
   羅拉的生活態度是不同民族的人們生活在一起跨越鴻溝的一種有效的生活方式。羅拉為了追求夢想,在夜晚爬上火車遠離家鄉,在異地經歷了很多失敗和傷痛,給她留下的只有那么一段關系、一個孩子和自由。這恰如澳大利亞人與土著居民;英國人和其他國家移民者之間的關系一樣,他們之間出現過民族沖突。著名的“白澳政策”曾經給澳大利亞移民帶來傷痛,并讓澳洲這片土地重新陷入孤立。隨著政策的改變,越來越多的人移民到澳大利亞。各種族之間的和諧相處為澳大利亞的多元文化政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小說中,懷特并沒有描繪甚至暗示羅拉和她孩子未來該走向何方,但羅拉那明確的生活態度至少可以幫助讀者去了解羅拉:她是不會放棄對夢想的追求,并會一直努力!
   三、塞爾瑪:走向獨立的澳大利亞
   第二次世界大戰給澳大利亞使澳大利亞遭受巨大的損失,但同時也為其獨立和發展提供了契機。二戰后,澳大利亞意識到英國的急速衰弱,他們不能再依靠所謂的“母國”。唯一的出路就是獨立自主地發展。另一方面,美國的迅速發展為澳大利亞提供的樣本。澳大利亞迎來了黃金時代,他們終于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而且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奢侈的自主選擇權或者是感受到如此真實的自信”[14]。正是澳大利亞人們不斷的追求才使他們走向獨立自己的道路。
   《人樹》中的塞爾瑪這部小說中的“新女性”,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也不斷努力、不斷追求的現代女性的代表。賣金太爾認為“高學歷、職業生涯、寬松的著衣、甚至是騎自行車的自由都可以成為‘新女性’的標志”[15]。但泰西卻認為“塞爾瑪從另一方面來說已經融入并認同社會結構。她在社會中尋求一種合適的位置,愚蠢地采用了社會的道德觀念和風俗習慣,并沒有追求作為獨立女性的思想?!盵16]塞爾瑪從非常年輕的年紀就開始計劃自己的人生,而且從未停止努力的腳步。
   塞爾瑪從一出生就與她的哥哥雷是不一樣的。她的母親在報紙上看到“塞爾瑪”這個名字,而且這是一個“牧場主女繼承人的名字”[17]。不像她哥哥的名字就像是隨手拈來一樣。這個“特別”的名字開始了她與自己成長的家庭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塞爾瑪小的時候就把自己收拾得很整潔,而且有那么一種比較莊重的氣質。與她的哥哥雷相比,她顯得更加有主見,有自己的計劃。她總是學得比哥哥更努力、更多。除了學業,她也學高雅的藝術—彈鋼琴。順理成章,塞爾瑪在城市里獲得一份體面的工作,過著有品質的生活。而她的哥哥卻只是到處晃蕩,甚至還卷入一些犯罪案件。塞爾瑪對自己的將來和愛情總是有自己獨立的思考,當小時候被問到將來要做什么的時候,她很肯定地說“我就不結婚。我想干點事情。我想去賽馬,或者徒步橫跨澳大利亞?!盵18]雖然這只是兒時的戲言,但卻從側面顯示了塞爾瑪從那時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而且要怎么做。到悉尼讀商業學校后,她變得更加獨立、更加自信,她“認為自己不管做出什么樣的選擇,都會成功,而不會惶惶然,手足無措”[19]。筆者認為,塞爾瑪的自信來源于她的努力和持續不斷的準備。為了她美好的未來,她一直在奮斗。而且我們看到她的付出也有了回報:財富、舒適的生活和社會地位。
   塞爾瑪也是一位熱愛自由的女性。盡管她一個人在城市中生活,但無論當她是學生的時候,還是已經工作了,她總能找到適合的方式去享受自由的生活。還是學生的時候,由于經濟原因,她就選擇坐有軌電車在城市中轉悠。音樂對她來說是一項高雅的藝術,雖然她自己本身的造詣已難以提高,但她并沒有放棄,而是經常去音樂會去感受、去聆聽藝術的魅力。為了讓自己更完美,塞爾瑪特別注重生活和工作中的細節。她曾經在自己的工資中支出不小的一部分用來培訓和練習自己講話的聲音,把聲音練得“讓人們總能記得她的聲音”,此后,人們就記住了她那“有教養、不緊張、聲調控制得體但又不模棱兩可”的聲音[20]。以上所有提到的細節都是塞爾瑪為了進入上流社會而做的一系列準備和努力。此外,她本身具有對財富比較敏感的天性。即使她只見過一次的人,而且并不喜歡的話,但是她也總能夠記住那個人身上穿的或佩戴的貴重的物品。塞爾瑪對自己的工作也是得心應手的,她“仍然受雇于那家航運公司辦公室。在那兒,人家對她敬而遠之。她的鉛筆一直是削得最尖的”[21]。塞爾瑪無時無刻不讓自己處于最好的狀態中,也許是她的家庭背景讓她更加注重和珍惜自己的驕傲。但是從她內心深處涌出來的那種希望成為上流社會一員的渴望使他時刻保持完美的形象,即高貴又有氣質。    《人樹》中懷特塑造的第三代女性形象已經形成了新的優秀品質—獨立自己、無私奉獻的精神和追求夢想。筆者從這三代女性身上讀到了澳大利亞的未來。塞爾瑪·帕克對物質和個人身份地位的追求過程中所付出的努力、決心和堅持使她收獲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埃爾西的犧牲和懦弱讓讀者難以接受和理解,但是她是一個有信仰的女性,相信她也會為自己和孩子的美好明天繼續奮斗。雖然羅拉的生活信條并未讓她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在面對各種挫折時,她也沒有被打倒,而且繼續朝著自己的夢想出發。因此,筆者認為這三位女性為了獲得尊重和認可而奮斗,她們象征著一個充滿希望的民族,一個迎接美好未來的國家。
  參考文獻:
  〔1〕黃源深.澳大利亞文學史[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7.
  〔2〕Barden. Patrick White's The Tree of Man[M]. Studies: an Irish quarterly review. 1968(225).78-85.
  〔3〕〔14〕〔15〕Mcintyre.A concise history of Australia[J].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4〕〔5〕〔6〕〔7〕〔8〕〔11〕〔12〕〔17〕〔18〕〔19〕〔20〕〔21〕帕特里克·懷特著,胡文仲譯.人樹[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7.
  〔9〕〔16〕Lacey.Patrick White: fiction and the unconscious[J].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8.
  〔10〕Mack.Shakespearean Reference as Structural Principle in Patrick White’s The Tree of Man and The Eye of the Storm[M].Southerly, The Wentworth Press. 1978.
  〔13〕Sommer.Irresistible Romance: the Foundational Fictions of Latin America[M].Nation and Narration. 1990.
   (責任編輯 姜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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