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詞里走進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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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如煙海的詩詞中,描寫春天的不勝枚舉,讀著詩詞,一不經意就走進了或美麗爛漫、或多感多愁的春天。
張炎眼里的春,分明是雪后梅花展露的笑靨:“融融向暖,笑塵世、萬花猶冷。須釀成、一點春腴,暗香在鼎?!痹u也不忘趕熱鬧,在繁盛的東苑梅林“靚妝微步,攀條弄粉,凌波遍尋青陌”,直惹得“暗香墮靨。更飄近、霧鬟蟬額”。
一向感傷的辛棄疾,透過美人頭上的裊裊春幡,明知春已歸來,內心的感覺中,卻總有“無端風雨,未肯收盡余寒……清愁不斷,問何人、會解連環?”秦觀呢?因“衾冷夢寒”,而就春色,擁社甕,才會于醉意猶濃之時,吟出“醉鄉廣大人間小”之句。
楊無咎的《陽春》,不乏“蕙風輕,鶯語巧”。但揣著心思的他,“厭滿眼、爭春凡木”。如此一來,就算是美妙的春天,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愁紅慘綠”。而晁端禮在“燕子來時,清明過了,桃花亂飄紅雨”之時,便有了倦怠之意,一味“憑欄無語”。
豪放的蘇軾,面對一樹梨花,少不了飛揚的思緒:“紅杏了,夭桃盡,獨自占春芳。不比人間蘭麝,自然透骨生香。對酒莫相忘。似佳人、兼合明光。只憂長笛吹花落,除是寧王?!?
春色離不開佳人,佳人總會牽扯出無盡的愛意。程垓的一記一嘆,別有意味:“記笑桃門巷,妝窺寶靨,弄花庭前,香濕羅衣?!薄皣@半妝紅豆,相思有分,兩分青鏡,重合難期?!睙o名氏的《魚游春水》更顯情深意篤:“……鶯囀上林,魚游春水。幾曲闌干遍倚,又是一番新桃李。佳人應怪歸遲,梅妝淚洗。鳳簫聲絕沉孤雁,望斷清波無雙鯉。云山萬重,寸心千里?!?
春天是纏綿的,也是豁達的,一如蘇軾的《蝶戀花·春景》:“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春天是多彩多姿的。白居易說:“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謝靈運說:“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卞X惟演說:“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陳與義卻暗自尋思:“洛陽城里又東風。未必桃花得似、舊時紅。”梅堯臣也嘆曰:“落盡梨花春又了。滿地殘陽,翠色和煙老?!倍磷聿恢獨w路的李清照,最擔心的還是“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春雨,不會飄走詩詞中的豪放;春風,不會吹散詩詞里的婉約。春來風輕,水暖山悠;春暖花開,舊夢無痕。在詩詞里走進春天,那一席文字的盛宴,一幅流彩的長卷,押著花紅柳綠、姹紫嫣紅,或虛或實,或遠或近,或含蓄或浪漫的韻腳,在塵世,在人心深處,一次又一次,著色一個又一個綺麗浪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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