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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漫天星河皆是你如今大海星辰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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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初始關注的著力點
  不應放得太低
  10分鐘,何幻瞟一眼手表,看著對面那個用眉頭擰出一股子赤誠的沮喪的男人,心想再給他10分鐘的時間,如果他還在為潛心研究生物科學數年,卻始終參不透女人這一物種而痛心疾首的話,她只能罔顧教養拍案走人了。
  其實要說此刻,她比這個男人更加懊惱,萬不該被夏涼秋幾句兜售的說辭打動就來相親。
  昨日在她家,夏涼秋說,你別緊張,我不是來替你媽游說你相親的。說完,把一歲出頭的女兒何樂往她的懷里一扔說,你抱抱,試試手感。
  正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何樂肉嘟嘟的粉臉上,鋪陳出一層暖洋洋的茸毛,像是一只初生的小貓。被夏涼秋這么一扔,她長睫毛撲棱撲棱,皺起鼻子。何幻以為下一步該要咧嘴哭了吧,沒想到她卻張開嘴,把拇指塞進去不急不躁地嘬起來。
  臨危不懼,還懂得自給自足,何幻想,不愧是老何家的基因。
  夏涼秋說,怎么樣啊,是不是心底也忍不住要默默稱頌你們老何家拔萃的基因?我今天確實是來替人說項的,不過不是你媽,是你的堂弟我的愛人何為同志,他要我代為轉達以下內容:他說你談不談戀愛結不結婚是你個人的事,但是老何家優良基因的傳承是組織的事,個人服從組織你應該沒異議吧?現在組織并不是要為你安排一場相親,而是一次充滿未知的碰撞,撞不出愛情的火花也不打緊,若能撞出個愛情的果實,組織也是欣喜的。
  何幻說,他確定沒有曲解組織的會議精神嗎?組織當真已經喪心病狂到連未婚生子都提上議程了?她邊說邊逗弄著懷里的小何樂,心想,用這么一個鮮活的小生命來引她入甕,老何家的智囊團也真是走到窮途末路了。
  這么想想又有點于心不忍,她轉頭問夏涼秋,這個一號男嘉賓什么情況?你認識嗎?
  夏涼秋說,豈止認識,蘇恒正是海選時我排眾力薦的種子選手,品貌上佳,中科院年輕的研究員。你不是愛科學小怪人么,此人頗有幾分雷同氣質,你不如親自去探個虛實。
  所以眼下,在她克己地聽蘇研究員用倆小時痛陳學術之路是如何凋敝了他潛藏的感性之光后,何幻再次檢討自己,不該輕信了夏涼秋所謂科學小怪人的噱頭。這年頭怪人不罕見,若動輒就冠以科學為前綴,簡直是對她的精神領袖謝耳朵莫大的褻瀆。
  蘇研究員說,我的上一段情史始于我對一個女人腳踝的贊美,終未果。我總結原因在于,愛情初始關注的著力點不應放得太低,姿態過于卑微,上升的梯度太大,所以下一次我計劃從耳垂入手。
  何幻想起,曾經有一個男人虔誠地贊美過她的眉毛。她是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眉毛不僅可以畫還可以紋,選一雙眉毛來贊美,大抵是因為她這張臉實在乏善可陳。
  摸摸手表,她終于站起身,不無遺憾地說,我的耳垂小福薄,怕是經不起深度揣摩。謝謝你的咖啡,有時間歡迎到我的工作室坐坐,今天就到這吧,再見。
  回家的路上,收到蘇恒傳來的簡訊,他說作為一名心理咨詢師,你的耐心有待商榷啊。
  何幻回他,心理咨詢師的耐心是計時收費的,你的那杯咖啡顯然低了好幾個檔次。
  以優等生的自覺
  認真做著愛情習題
  何幻在一路讀完心理學博士后,婉拒了留校任教的美差,開了一家不溫不火的心理咨詢室,過著溫飽線上翹首盼小康的生活。
  也不難想象,畢竟在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里,“家丑不可外揚”的古樸觀念始終盤踞著一席之地。愿意以弱者自居,把心事說給陌生人聽的,終究是少數。
  這少數中,不外乎還有一些,只是一時脆弱對你坦露了自己從未示人的陰暗面,回魂后,披上征戰世界的鎧甲也不再感覺安全。既然軟肋已被看穿,不如心一橫,把你也沉入他見不得光的世界。至于心底那點兒傷,夜里關上燈自己舔舔就好,大家不都一樣么。所以這么多年,何幻工作室的回頭客寥寥,許亭歡勉強可算一個。
  何幻第一次見到許亭歡,是在她辦公室門口的長椅上。他頭上纏著繃帶,肩膀上靠著個梨花帶雨的姑娘。
  何幻說,下一個預約人許亭歡是哪位?進來吧。他便帶著女孩兒一起走進了何幻的辦公室,坐下后抬頭問她,你就是心理學博士何幻?如此年輕貌美,會讓很多人質疑你的專業素養吧?話音剛落,懷里的女孩兒站起來作勢要走,他慌忙住嘴,沖何幻訕訕一笑。
  來咨詢的是那個女孩兒。打發許亭歡去休息區等待后,她開始講述,他是如何毫不顧忌她的感受,頻頻在她面前與陌生女子搭訕。她說我是忍無可忍,才舉起煙灰缸砸破了他的腦袋。接過何幻遞過去的紙巾,她揩掉眼淚后問,在和許亭歡交往的4個月里,他提過6次分手,忍耐過他6次背叛后,我才動了殺他的念頭,算過分嗎?
  那天談話進行到最后,何幻對女孩兒說,你愛上的是一個自私的靈魂,他只忠貞于自己,你想要他忠貞于你,對他來說就是對自己的背叛,不如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
  那次之后,何幻再沒見過那個姑娘。頻頻相見的,是許亭歡。
  當許亭歡以每周一次的頻率,第10次出現在工作室時,何幻說,許亭歡,你頭上的繃帶已拆掉一月有余,你那些所謂的心理創傷,以我的專業判斷也已痊愈,請在前臺小趙姑娘為你神魂顛倒之前,結束對本工作室的騷擾。
  許亭歡睜大無辜的雙眼,像船啟航前鼓起的帆。他說,可是何博士,我已為你神魂顛倒,你們工作室不負責提供解藥嗎?
  29歲的何幻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知,她五官生得平凡,臉型像極那個曾經風靡一時的小提琴手陳美,但缺乏混血的背景,難以產生國際化的美感。她自知這張臉并不具備顛倒眾生的力量。
  許亭歡則不同。美院剛剛畢業的學生,二十三四歲,正是人生的好光景。一張能傷人心的臉,顯然是經過了上帝好心情時的精心雕琢。
  何幻知道,她之于許亭歡,若非要說有那么點兒讓人一探究竟的吸引,多半也只是一種新鮮感。他談過兩位數的女朋友,然而如何幻這般的,見所未見。聰慧卻慎言,溫和卻疏離,恰如其分的驕矜。   許亭歡成長于藝術院校,身邊的姑娘多半熱情奔放,如今遇到深邃的何幻,他想,這個女人的誘惑力怎么像百慕大三角般神秘不可抗拒。
  許亭歡說,雖然我現在除去一支畫筆,兩手空空,但是請相信,假以時日,我定能描繪出一個足以匹配于你的未來。他說著,從背包里掏出一幅畫,展開,是何幻的畫像。
  他目光灼灼地鎖住何幻,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在心底對自己說,許亭歡,你完蛋了。之后,每次想你時,我就會拿起畫筆,試圖重現腦海中的你??墒悄隳敲疵篮脜s不自知,我甚至不能畫出你全部的哪怕萬分之一,所以,我每周都來這里,我要用我的眼睛記錄你。現在,你看到的這幅畫,便是這兩個多月來,我對你想念的唯一佐證。他說,你知道嗎,你有一雙世間最美的眉毛,倔強卻情意拳拳。
  何幻不得不承認,那幅畫比她本人雖然美了不止三分,但仍然一眼便可識得是她。那份自持,還有眼底淺淡的驕傲。若說許亭歡對這畫中女子沒有動真情,連何幻自己都要為他鳴不平。
  所以,當年輕的許亭歡,假扮著他尚不嫻熟的老成抑揚頓挫地說,親愛的何幻女士,只有在描繪你的過程中,我才有望臻于完整。請問,你愿意成全這個自私的男人,委身做他靈感的繆斯嗎?
  何幻心想,有何不可呢?女人來到這個世界,左右是要給男人騙的,被一個相貌英俊巧舌如簧的男人騙,至少眼睛耳朵不吃虧。
  雖說是抱著這么低的心理預期,何幻仍然全心地投入了這段不被世人看好的戀愛,洗手做羹湯,悉心為他打點一切,以優等生的自覺,認真地做著愛情習題。
  至于許亭歡,他看起來是當真地沉醉在如獲至寶的歡喜中,一臉榮耀地帶她去見摯友親朋,誠懇贊美她做的每一道菜,挖空心思陪她過每一個節日。即便是走在美人如梭的西單大街上,他的眼神仍然堅定不轉彎,牽起她的手說,何小幻,你可知道,時日越久,我越喜歡你了呢。
  他把混亂的過往橫刀斬斷,刷成一片空白,留給何幻去遐想,關于他們,關于未來。
  何幻心想,也許真的是世人錯了呢,一個人的忠貞度與他的美貌以及劣跡斑斑的過往,或許并無直接關聯吧。
  所以,交往一年后,當何幻在街角看到許亭歡與前臺小趙姑娘用一個結實的法式長吻,殘忍地向她宣告繆斯之位已易主時,她的心是著實痛了一下。
  小趙姑娘一襲吊帶長裙,微風中裙角飛揚,何幻心神恍惚地想,春天已經過去了吧。她吸吸鼻子,旋即為自己做起心理疏導,也罷,做了一年的繆斯,如今只當是為藝術獻身了。
  回到辦公室,她想,眼下的問題是先甩了男友,還是先辭了前臺。正躊躇間,許亭歡推門走了進來。不待何幻發難,他首先抓起她的手,說親愛的,你知道么,你知道的吧,這些日子我的靈感是多么枯竭凋敗,握畫筆的手總是握不出完美姿勢,世間有那么多美好,我看在眼里卻無法訴之筆下。他說何小幻,你明白我的痛苦么,你明白的吧?
  他望著何幻,眼睛里盛滿切實的歉意,嘴角卻不曾有半分猶豫。他說何小幻,對不起,我想我是愛上別人了。
  何幻想,能怪他什么呢,他變心變得如此襟懷坦蕩,這就是她最初認識的許亭歡啊,愛與不愛都在他一念之間,對世間一切美好虎視眈眈,所有的予取予求在他那里都顯得理直氣壯。她想,在愛情這片不見血的沙場,他注定是要揚塵馳騁的,任何挽留與眷念對他都只是一種折辱吧。
  作為一名心靈治愈者,何幻只成就人,怎可羈絆于人呢?
  你說紅樓他在西游
  午飯后,何幻回到辦公室,助理提醒她下午兩點有預約,一位名叫趙小川的女士。趙小川,是重名?還是那個曾經的前臺小趙姑娘?
  時間最是無情物,與許亭歡分手轉眼就已3年。這3年里,何幻持續空窗,應該也不是因著放不下舊情才保持單身吧,她不覺得自己是會為打翻的牛奶哭泣的人。只是,你也知道,一個女人的年齡與她的選擇,往往是成反比的。感情世界里也有它勢利眼的游戲規則,在規則里游走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除了隨遇而安,怕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對策。
  移情后的許亭歡很自然地淡出了何幻的生活。他有他的歡場,繆斯由誰來當,都已是與她無關的篇章,她并不關心。
  分手后的第二個秋天,他曾經殺過一次回馬槍,輕車熟路地推開何幻辦公室的門,用云山霧罩的眼神望著她,說如果此刻我很想抱一抱你,這算不算是在說傻話。
  那是分手后何幻第一次見到許亭歡。兩年的時光饋贈了他幾分厚重的質感,更迷人了些,確實有種魅惑人心的力量,換作任何未經世事的姑娘,怕會以為這又是一個蕩氣回腸的開場。
  可是,她看得明白,他們之間大勢已去,此刻這點茍延殘喘的溫情,不過是偶爾寂寞的投影。秋天是一個蕭殺的季節。只是,她不是Drama Queen,不能陪他演全場。
  所以,現在,她看著眼前憤憤難平的趙小川女士,心底充滿著不解。
  小趙捋一捋額前的劉海說,我本不想來見你的。我也知道,當初讓我爸出面,承諾為許亭歡開畫廊,條件是不許他再見你,這確實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可那是因為我愛他呀,何老師你不是說過愛情最蠻橫無理,愛一個人就是心甘情愿地盲了雙目嗎?
  第一次聽到這個版本的分手理由,何幻有一時的呆怔,她一直以為許亭歡鐘情的只是讓他心思飄搖的鮮活面孔,卻不知他的熱愛竟如此包羅萬象。她打斷小趙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那么,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
  小趙說,看到我你就沒有一丁點兒心虛么,你在朋友圈里和他甜蜜互動的時候就沒想過我會發現嗎?
  何幻說,我想你可能有所誤會,我很少關注朋友圈,也不曾加過他的微信。
  小趙說,你別不承認,那個“昨日幻想”如果不是你,還會是誰?
  何幻說,不如你再回去搜集些其他證據,不要被名字誤導就慌忙定罪,是誰我無法回答你,但一定不是我,我這個年紀只對明日有幻想。
  糾纏了一下午,直到同意添加她的微信,小趙才肯安心離去。如今的姑娘,得不得理,都不肯饒人。   喘口氣剛要下班,接到蘇研究員的電話。他說今晚有空嗎?朋友送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翻遍通訊錄,約莫有點發展前景的女性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打電話過來碰碰運氣。
  聽到何幻沒吭聲,他繼續說,門票價值不菲,浪費了怪可惜,不如一起去藝術殿堂陶冶一下情操,只當是折抵咨詢費,彌補那日低檔咖啡的差價了。
  想想這鬧心的一下午,今天總不至于更糟了,去就去吧。
  哪想到,更鬧心的還在后頭。聽完音樂會,兩人都有點兒餓,蘇恒說去吃點宵夜吧。盛夏夜里,路邊的大排檔飄出陣陣攝人心魂的人間煙火,讓饑餓的人們難免脆弱。他們點了些烤串,配了點涼菜,就了瓶啤酒。
  酒精是對理智的最大挑戰,何幻應戰敗北后,開始了一場失控的講演。她說我馬上就要33歲了,今天下午竟然被一個23歲的姑娘質問是否在覬覦她的男友,你說我應該憤怒還是自豪?
  她說你知道嗎,我的個人問題如今是我們何家的首要問題,好像我不結婚就是對社會不負責任,我按時納稅及時繳費不定時地去商場促進消費,我怎么就對社會不負責任了呢?
  她說我也想有一個男人來贊美我的腳踝啊,可是然后呢?這世界小妖精林立,永遠會有比我纖細比我瓷白的腳踝出現。不只有腳踝,還有胸懷,愿意燒老爸的錢給一個無名小子開畫廊,這不是胸懷是什么?
  她說好吧,我承認,這3年來我不是沒有幻想過,人生這么長,他許亭歡也會老吧,總有倦的那一天吧,千帆過盡之后誰知道他會在哪兒泊岸呢?誰說我何幻就沒機會呢?我只要按兵不動,等著他幡然清醒就好了。
  她舉起酒瓶痛飲一口說,咳,其實這也算不上是什么癡情的故事,說到底,不過是以為不會再遇到待我更好的人了??墒墙裉?,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見鬼!他不過是被我擺上了記憶的神龕,那些云里霧里有的沒的,都只是我一廂情愿的臆想。為幾斗米便摧眉折腰,我看不起他,我簡直看不起他!
  她雙手握著酒杯,頓了頓,忽然垂下眼簾說,可是你知道,看不起他,讓我感覺多么沮喪么?
  蘇恒奪過她手里的啤酒說,今天咱就到這吧,有時間我可以去你工作室坐坐,你家住哪里?我現在送你回家。
  次日酒醒后,何幻非常懊惱,對一個不相干的人剖心掏肺,確實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有種你說紅樓他在西游的尷尬,演得聲嘶力竭,臺下卻不是你的觀眾。她想,以后還是不要再和蘇恒見面才好。
  告別最初的幻想
  才敢睜開眼看看這真實世界
  何幻忽然想去許亭歡的畫廊走一遭,她想,反正遇見也不怕尷尬,要尷尬,也輪不到她吧。
  她打開微信,點進小趙的朋友圈,果然里面有畫廊的相關信息。許亭歡的畫廊,名叫“不停歡”。
  不知平日里畫廊生意如何,她去的那日實在是門庭冷落。接待臺的小姑娘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說,許老師今天不在,如果您看到哪幅畫喜歡的話,可以告訴我,我馬上和許老師聯系。
  何幻點點頭說你去忙吧,不用跟著我,我隨便看看,有需要會叫你。
  小姑娘說好的,走出兩步,又回頭看著何幻,遲疑地說,我看您很面熟,您是許老師的朋友嗎?
  何幻說你應該是認錯人了。
  小姑娘忽然一拍腦門兒說,噢,我知道了,您是許老師那幅畫的原型吧。她說著,朝一幅畫小跑過去,指一指,說,您看,可不就是您嘛。
  何幻不疾不徐地跟過去,看著墻上那幅畫像,下面一行小字,寫著“最初的幻想”。沒錯,是她。當年許亭歡用來佐證思念,眼底帶著淺淡驕傲的那個她,如今裱上精致的畫框,墮入這萬丈紅塵,變作墻上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挺好,告別最初的幻想,才敢睜開眼看看這頑劣的真實世界。她沒有詢問那幅畫的售價,她想,她應該沒有勇氣去面對愛情被量化后的那串數字。
  回到工作室,何幻意外地看到等在休息區的蘇恒,他說,聽你助理說今天下午的預約已滿,請問,我可以加塞兒嗎?
  何幻說,恐怕不行。
  蘇恒說,沒關系。那我可以預約你的晚餐嗎?
  何幻微微嘆息一聲,說,蘇恒,我已看到你對此次相親表現出的十足誠意,如果前日我酒后的失態,讓你接收到任何錯誤的訊息,那么我道歉,請你原諒。但是,我們之間,我想并不合適。
  蘇恒擺擺手說,你想過為什么第一次見面時,我一直在不停地說話嗎?那是因為你不肯說話。你想過為什么第二次見面,我又不說話了嗎?那是因為你一直在不停地說話。
  他說,何幻,你知道什么叫“醫者不自醫”嗎?你日日為他人做心理建設,可曾認真地為自己號過一把脈?鞋子合不合適,你總要穿著走兩步才知道,別一看款式就搖頭,款式那是需要衣服褲子來搭配的。
  他說,不試過,你如何能斷言我們不合適?很多事情,想得越多,美感越少。其實能有多難呢,不合腳再換一雙就是。你現在當然可以拒絕我,但是何幻同志,明日起,不如張開懷抱,嘗試一下對這個世界說YES。
  說完,他狡黠地眨眨眼,補充說,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要嘗鮮不如從眼下開始啊。
  何幻輕笑出聲,忽然想起陳奕迅的一首歌,歌里說,若你喜歡怪人,其實我很美。
  她想,是啊,能有多難呢,不就是上腳試一雙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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