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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落日與聽霜看劍

來源:用戶上傳      作者: 知 焉

  在祁連山麓下
  我曾幾次路經甘肅武威。
  這戈壁灘上的綠洲,古絲綢之路的重鎮。涼洲廿武威卅這片神奇的土地,不僅給我們留下涼洲詞里千古傳唱的詩篇,還出土許多珍貴的文物。青銅奔馬:《馬踏飛燕》,高炒公分,長吹厘米,三足凌空,‘蹄踏著一只飛燕,姿態俊美,奔騰嘶鳴,栩栩如生。
  這件出土西漢,距今狽鞍余年前的一位無名藝術家作品,震驚于世,而成為西北廿乃至中國卅歷史文化考古旅游的象征和代言。陳長生土生土長的涼洲人。讀他的詩是緣份,或許是偶然中的必然:
  落日騎在無鞍的背上/披大紅斗蓬的英雄渴望流血/血青銅水/曾被歷史的瞬間啜飲我的血/在我身體里靜靜流淌/我的青銅在我的骨頭中躍躍欲試長嘯一聲/我就成為自己的馬/成為橫空出世的英雄
  《青銅奔馬》
  這些長長短短的句子,朗朗上口,鏗鏗有聲,青銅的質,青銅的氣韻:血青銅水,長嘯一聲,我成為自己馬,橫空出世的英雄。在《羊皮筏子》里:太陽/脹鼓鼓的羊皮筏子/漂向下游了一瞬間/冷月/如壯士的頭顱/在河水中沉浮/風蕭蕭兮/壯士與刀/已流作水矣安寧的夜/羊皮筏子系在河岸/用心相系的人/是兩顆挨得最近的星星。詩的形象節奏轉換,如行云流水,詩情包滿內斂。九月九月/馬的前蹄已踢飛了一朵菊花/羊群還在后面/牛群還在后面/飽含淚水的烏云還在后而/風吹九月/馬尾沒入草中空寂無邊的秋天/有一只蒼涼的鷹在滑翔。這首《風吹九月》的詩:如一首精美的詞曲小令,靈動而義凝重,語言和情感又是現代人的,讀起來鮮活、新穎,韻味十足。
  讀長生這些西部邊塞生活的詩,可以觸摸到他詩意中的壯闊與悠遠。仿佛仍可聽到漢唐遠古邊塞的遺風,大漠落日的嘆息,古涼洲詞里的那些憂怨和愴然,而長生這些詩是現代人生活的情感,詩透露出一種壯闊與豪邁及陽光的色澤。詩的語言自然率真、明朗,有別于現代新詩所流行的世俗化語言。
  長河落日圓,是詩在歷史中的投影,挑燈看劍是一個遠去的英雄時代的寫意。長生的詩里彌漫著一種英雄情結。這種情懷,與他生于斯,長于斯,軍旅生涯于斯的這片土地有關:
  一面朝向內蒙
  一面朝向新疆
  一面朝向陜西
  中間是我的家鄉
  ――《白楊樹》
  這就是遼闊浩瀚的西北,這就祁連山雪山下的河西走廊里的家。舶世紀赴年代。在西北地區曾產生過稱這為“新邊塞詩”的流派,轟轟烈烈一時,雖然留下了一些優秀的詩篇,廿如已故的昌耀等詩人的某些作品卅,但好景不長,就偃旗息鼓了?,F在看來,許多詩篇仍停留在對古典邊塞詩的模仿與復寫階段,偽英雄主義,偽浪漫主義的抒寫,主題加闡釋,空洞與濫情,是那個時期詩歌的縮寫。詩是不能復寫制造的。詩是自然,是真誠,是血,是生命的深層體驗和感悟,是一個時代精神的經驗和人文關懷。英雄情懷,是在一個缺少英雄的時代,而對英雄的渴慕和呼喚,是時代精神的青銅。
  我們讀長生的詩,這位戰士加詩人的西部漢子。他默默的寫作,不事張揚,在八月軍旗的飄揚的時節,他把這本《聽霜看劍》的詩集,獻給他那片西部的土地和家園:
  那么多的草
  綠色的兄弟姐妹
  頂著向山那邊走去
  那么多的草
  一夜秋風黃半邊
  
  一只旱獺
  鉆進了草根溫暖的家
  真是溫暖的家啊
  數不清騎馬放羊的人睡在底下
  ――《大草灘》
  
  2005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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