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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終結”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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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叢智芳老師的文章《板書設計時代終結的意義》,就想追溯一下黑板的家世、黑板的材料、黑板的利弊、黑板引發的故事以及改造我們的板書的事……
  板書肯定是與黑板有干系的。
  中國古代教學多用一種被稱作沙盤的物品,師生用木棍在沙土上反復書寫,窮人的智慧,沒有辦法的辦法。但這不能被認為是一種黑板,充其量被稱作黑板的濫觴、萌芽、前身,否則,就又變成了“我們祖上比你闊多了”。
  在歐洲的一些巖洞里可以發現遠古的壁畫,似乎那凸凹不平的巖壁已經可以稱為黑板,但仍牽強附會,因為它不完全是黑的,洞壁這東西啥色的沒有呢?
  據說,到了19世紀中期,用黑漆涂在木板表面的黑板才在世界各地學校流行起來。我不知道頑童們在大戶人家的黑大門(或紅大門)上的涂鴉,那碩大的黑大門算不算黑板(紅板)。
  黑板,一個可以用粉筆反復書寫的平面,具有反復書寫、改錯方便的優點,整個一個“窮人樂”。
  二十年前在清水河的山區村小采訪,清清楚楚記得那個窯洞里五六個泥孩子,一個“亦教亦農”的民辦教師,兩間破窯洞,窯洞壁上是用麻刀灰抹出的一塊“黑板”,磨損處還可以看得見里面的麥秸,簡陋至極,寒酸至極……
  寫到此,猛然記起十幾年前看過的一部伊朗電影《黑板》:兩伊戰爭間,到處是斷壁殘垣,所見皆衣衫襤褸。有一個叫薩義德的老師背著黑板一個又一個村寨地找學生識字,朝不保夕的戰爭環境,誰會那么淡定地在黑板下上課呢?教育是“發展”,溫飽是“生存”,哪個更重要?于是他就變成不受待見的外鄉人,處處碰壁……唉,他背的哪里是塊黑板啊,整個就是背了一個信仰在廢墟里蹣跚。此片獲第58屆戛納電影獎。十幾年過去了,導演忘了,主演忘了,情節也似乎忘了,但記得那塊黑板在伊朗高原荒無人煙的山溝里移動、磕碰、趔趄……
  黑板一定是班級授課制的產物,你聽說過私塾先生用黑板嗎?曹雪芹在《紅樓夢》第九回寫了一群貴族(也有破落的貴族和壓根兒只是貴族的窮親戚罷了)子弟鬧學堂的事,始終沒有看見關于黑板的描寫,那可是已經“盛世”了,西元18世紀了。
  從木板到水泥,從水泥到玻璃,從黑色到墨綠,從墨綠到今天的白板,整個一個黑板發展史。
  技術在進步,黑板也在換代。兩百年來,黑板從最早的用黑色涂料涂抹在木板、水泥等堅硬物體表面,到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水磨玻璃、彩涂鋼板、復合材料板,平板的、曲面的、推拉的、升降板、磁性的、無磁性的、多功能的、交互式、帶幕投影板等等,不一而足。
  今日,據說世界已經進入“第四次工業革命”,進入“后現代了”,黑板,作為“前現代的”的教育工具,存在的價值在哪里?現代教育技術無法取代的是什么?與黑板相連帶的“板書”該壽終正寢,還是該脫胎換骨?我們在板書設計上異化了多久?叢老師主張“終結”的是什么?是“板書設計”本身,還是一種值得廢棄、扭轉、改造的教育觀、課堂觀、學習觀?
  值得深思!
  有了灌輸式,自然就有了“板書設計”;而探究式、自主式學習下,課堂是生成的,板書如何設計?說到底“板書設計”是“計劃經濟”的產物,計劃經濟最大的問題是“當iPad還沒有生產出來的時候,如何確定多少人要買iPad?該生產多少臺iPad呢?”
  就語文學科而言,不少人設計的往往不是“語文”而是課文;設計的是自己的“教”,而不是學生的“學”。服務的是預設,而不是生成。
  好老師、好課堂的黑板是學生和自己共有的;差老師、笨老師、懶老師的黑板是獨霸的,僅僅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最早出現的板書,我以為是擔心“聽”不清而“寫”,如生僻字、多音字等,從由耳朵接受信息,增加了眼睛與耳朵共同接受信息,后來演變為文章結構圖,后來有點異化,供觀賞之用,公開課尤其如此,經??吹降氖俏谋镜陌鍟?、矯情的板書、布爾喬亞式的板書、自以為是的板書、教參的板書、應考的板書……
  板書不僅是文字,還包括示意圖、簡筆畫等,且有具象化的作用。好的板書有書寫上的示范作用,讓學生愛上老師的粉筆字甚至是人本身。板書與PPT相比,有逐步展開思維過程的作用, PPT雖然快,雖然美,但沒有“展開思維”這個功能。
  通常的板書都是“教”的產物,為教師服務,不是為學生的“學”服務。因而,體現的“路線圖”是教師的“教路”;是文本的“文路”,就是沒有學生的“學路”。
  總之,黑板是工具,工具的改變會影響人的行為方式;“板書設計”無罪,如何設計才是王道。該“終結”的大半是“不把學生放在眼里”的教學觀,以及“講完了就算完成教學任務”的任務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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