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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的艾滋病病毒攜帶者:有家不能回!

來源:用戶上傳      作者: 高 劍

  宋鵬飛,這個山西省臨汾市堯廟鄉郭村普通村民的兒子,是目前中國惟一一個公開自己姓名的艾滋病病毒攜帶者,他是因一次輸血而成為艾滋病無辜受害者的人。
  春節前,有媒體報道稱,宋鵬飛一家悄悄離開北京的醫院返回山西老家過年,但被鄉親們趕了出來,有家不能回。得知這一消息后,記者找到了宋鵬飛全家,進行了采訪。
  
  噩夢由輸血開始
  
  18歲的宋鵬飛永遠也忘不了1998年2月18日的那一次輸血。
  1998年2月6日晚,宋父洗完腳并修了腳趾甲后,隨手將剪刀扔在沙發上,剪刀尖朝上立在扶手邊上。宋鵬飛看電視時往沙發上一坐,恰巧坐到剪刀尖上,在左腿中部扎了兩個口子,當即血流不止。
  父親趕緊把兒子送到鄉衛生所包扎了傷口。為了防止感染,宋鵬飛在家輸了13天的液。然而,即便這樣,他也沒能站起來。于是,宋鵬飛被送到了臨汾市第二人民醫院。入院后,醫生建議動手術。宋鵬飛當時血色素偏低,手術前需要輸血,可給宋鵬飛做手術的醫生沒有通過正常途徑從中心血站的血庫調血,而是找到當地的“血頭”(指非法采血者),“血頭”又找來以賣血為生的“血管子”。
  2月18日上午,“血管子”的300毫升血輸入了宋鵬飛的體內。由于宋鵬飛在手術中失血過多,當天下午再次從這個“血管子”身上采血1050毫升,輸入宋鵬飛的體內。
  手術后第四天,宋鵬飛的腿還是沒有知覺。同時,醫生還發現宋鵬飛的股動脈已無法探摸得到,便向宋鵬飛的父親說明了情況,并建議小鵬飛轉院。
  2月22日,宋鵬飛在村里鄉親的幫助下登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在北京304骨科醫院治療時,醫生懷疑小鵬飛的血液中感染了某種病毒,并將其血樣送至北京地壇醫院檢測。血檢報告出來后,醫生驚呆了:17歲的宋鵬飛感染的竟是艾滋病病毒。
  3月底,山西省衛生廳通過各種渠道查找到了為宋鵬飛輸血的“血管子”,此人當時正因盜竊被關押在鐵窗之內。經各項專項檢查確認,他是個艾滋病病毒攜帶者。
  血檢報告上的結果仿佛一聲驚雷,震得宋家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回過神后,一家人心中只有一個單純的念頭:不能聲張出去,快點治病,病治好,也就沒事了。然而,宋家不知道,一場噩夢才剛剛開始,等待他們的還有比這更殘酷、更令人心酸的遭遇。
  
  兩次回家遭到村民斥罵
  
  “有報道說我們春節前想回家過年的說法不準確。我們在這之前共回過兩次家,都被趕了出來?!彼矽i飛的母親回憶道。
  第一次回家后,宋家所在村的老老少少集體到臨汾市政府、衛生局要求采取防范措施,說白了就是要宋家離開村莊。村民說,我們咋不怕呢,他家又不注意,爛蘋果什么的亂扔一氣,村里娃多狗多,隨便揀了吃了。咋辦?盡管專家向村民宣講,只要不接吻、不性交、無血液接觸,艾滋病病毒是不會傳染給其他人的,可是村民們根本不聽這番道理,他們說,咱老百姓不懂這個,反正不敢讓他們回來,他們回來,我們全村幾百號老老少少就只有躲了。
  萬般無奈之下,宋鵬飛一家只能帶著臨汾市第二人民醫院賠償的12.6萬元,灑淚離開家鄉,前往北京。在北京地壇醫院接受治療的第一個月,宋鵬飛體內血液中的艾滋病病毒量就從40萬個下降到70個,3個月后下降為零。看到這良好的治療效果,再加上來京時帶的錢也用完了,宋鵬飛一家又萌發了回家的念頭。
  1998年7月份,宋鵬飛全家第二次回到了村里。起程前,宋母沒忘記讓醫生開了一張診斷書,證明小鵬飛血液中的艾滋病病毒已為零。宋母滿懷希望,以為有了這張“護身符”,鄉親們就能容納下他們一家。 誰知,村民們根本不理會這些,仍然咒罵驅趕他們。在家住了幾天,他們實在難以忍受,在第七天晚上乘著黑夜,悄悄出了郭村,直奔鄰村宋鵬飛的姨媽家。不料,姨媽家所在村的村民們也不愿接收他們。
  “走,回北京去,就是要飯也不回來了!”全家不得不再次登上返回北京的火車。
  其實,作為一位艾滋病病毒攜帶者――盡管并非因道德問題而被感染,受到周圍人們的唾棄、排斥和驅趕,宋鵬飛并非首例。上海郊區也曾有過類似的例子,一個村的人集體勞務輸出,回國體檢時有一人查出感染了艾滋病病毒,結果非但他本人被當作“瘟神”被排斥、驅趕,妻子也被單位趕了出來,孩子無法再在當地上學。
  
  面對艾滋病病人,我們該怎么辦?
  
  自從1985年我國發現第一個艾滋病病人到現在,艾滋病在我國已進入快速增長期,有專家預測,實際感染人數已超過40萬。
  勿庸諱言,我們不得不面對這么一個現實:目前,艾滋病患者或病毒攜帶者已不再是極個別的人,他們已逐漸形成了一個數量不斷擴大的群體。于是一個嚴峻而又沉重的現實問題擺在人們的面前:對于這個就在我們身邊的特殊群體,我們應該持什么樣的態度?
  在采訪中,筆者獲得這樣一份調查數據:在中國,當人們發現身邊人感染上艾滋病病毒時,75%的人會采取堅決疏遠和唾棄的態度。
  這組由中國社會調查事務所對北京、上海、大連、廣州所作的調查顯示,人們對艾滋病已有較多的認識,但對艾滋病及艾滋病患者,大多數人仍持不科學、不理智的態度。
  這樣我們就不難理解郭村的普通村民為什么會那樣對待宋鵬飛一家,盡管宋鵬飛還是個孩子,而且是一個無辜受害者。村民們的心態也并非是偶然的,它帶有一定的普遍性,這種心態的形成不僅出自于對艾滋病的極端恐懼,而且長久以來固有的道德倫理觀念,也深深地影響著人們。所以,對于與艾滋病有牽連的人,人們不僅是懼怕,更重要的是極其厭惡。當然這與大部分人缺乏有關艾滋病防治知識有極大的關系。
  在一些發達國家,由于防治艾滋病知識的廣為普及以及相關法律的作用,艾滋病病人可以受到公正的對待,如著名籃球明星約翰遜以“抗艾勇士”的形象獲得大眾的尊重;學校不禁止艾滋病患者與其他學生一起上學;前不久,一世界著名人物還當眾親吻艾滋病患者,為其祝福,等等。
  不過對于多數中國人來說,能夠主動同情和包容艾滋病患者和病毒攜帶者,還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也需要社會各方面的多種努力。可喜的是,去年上海市在這方面邁出了第一步,市政府頒布了《上海市艾滋病防治辦法》,其中明文規定,艾滋病患者和病毒攜帶者具有學習、工作和參加社會活動的權利,市民不能歧視他們,否則會受到相應處罰。今年5月初,國家衛生部出臺了《關于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艾滋病病人的管理意見》,使艾滋病患者能獲得相應的權利。
  在經濟高度發達,群眾知識文化素質相對較高的大城市,以法規的方式保障艾滋病患者以及病毒攜帶者的自身權利,這種嘗試值得稱道。但是能否推廣到更多地區以及偏僻的農村,記者不敢斷言。許多艾滋病患者以及病毒攜帶者尤其是因種種原因而不幸感染的患者,畢竟還是我們社會的一分子,他們有繼續生活下去的渴望和權利。我們真誠希望人們能夠給予他們一份同情和關懷,畢竟他們對您的安全并不構成威脅。
  
  新型艾滋病藥物臨床試驗成功
  
  正當學術界研究者們對艾滋病病毒步步為營,展開全面攻擊之時,醫學界實驗人員也不甘示弱,加緊臨床試驗,同樣傳來了令人興奮的消息。
  1999年3月11日,位于南非比勒陀利亞l的南部非洲醫科大學對外宣布,該校對一種新型艾滋病藥物進行的臨床試驗取得了成功。研究人員稱,這種藥物有可能成為艾滋病的最終克星。據介紹,這種由愛爾蘭某公司研制出的名為INACIIMN的藥物,對病人無不良副作用,并比普通抗艾滋病藥物便宜。該藥能夠阻止艾滋病病毒自身復制所需要的一種特殊的酶,以達到阻止病毒繁衍的目的。
  更令人興奮的是,該校研究人員已經聲稱,該藥有可能在今年年底以前上市。
  至此,不難看出,艾滋病病毒在它瘋狂肆虐的同時,已經被重重包圍,極有可能被最終“殲滅”。人們已經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冬天即將過去,春天已經不遠了。隨著醫學的進一步發展,艾滋病大肆泛濫的日子將不會太長了,人類有可能最終擺脫這場“噩夢”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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