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永遠在路上

來源:用戶上傳      作者: 卞志鵑

　　或許是年齡大了，在歲月的匆匆中瞻前顧后，耳畔便常響起劉歡的《在路上》――縱然夢想輕淡如煙，“心靈的呼聲”、“生命的遠行”，也有著沉甸甸的分量。
　　――題記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江蘇省沭陽縣中學，寧靜悠遠、厚重純樸。十四歲的我，正值花季，“同學少年”卻另一種“書生意氣”――無意間翻看到一本雜志的封面插圖《鄉村女教師》，那溫暖的晨曦，向著叢林遠去的女教師倩影，心旌蕩漾的我立刻萌生了做這樣一名女教師的想法。
　　一個瞬間注定一段生命的追隨。
　　
　　情切意深：從原生態的“全我”到“無我”
　　
　　沭陽縣十字鄉中心小學是我教學生涯的第一站。真正的鄉村對于當時的我，多了一些現實的簡單、簡陋，還有艱難。從縣城寄居到學校，我全身心地投入到“鄉村女教師”的角色中。
　　因為情切，才會情怯，所以意深。
　　單純的年齡，單純的激情。謹記自己做學生的酸甜苦辣，決心做一個理解學生的老師：課堂上小心翼翼避諱那些可能傷害孩子的，哪怕極細小的動作。
　　正逢“注音識字、提前讀寫”實驗在全國的第一輪試點。十字鄉中心小學作為淮安市唯一鄉鎮試點學校參與，我有幸成為第一位鄉鎮實驗班老師。這項實驗網羅了一大部分市縣級優秀教師，并定期組織教材研讀、教法輔導、實驗階段性總結等研討活動，我能夠經常聆聽市教研室專家的指導，觀摩實驗班優秀教師的教學。這使我的課堂教學一開始就擁有了一個高度。
　　實驗班獨特的教材，教學空間的相對獨立，這對我既是挑戰，更是機遇。那段時間，著迷于實驗班優秀教師、校內優秀教師的課堂。著力模仿、依葫蘆畫瓢，追求那種師生都很愉悅的課堂――“高峰體驗”經常光顧我的課堂。沒有普通班教學的條條框框，也不一定明確自己為什么要那樣上課，只滿足于學生喜歡上語文課，滿足于學生讀寫能力的明顯進步。很快，我便在學校和鄉鎮嶄露頭角，多次承擔公開課。組織教學好，教學清新活潑，學生發言積極，真實真誠，是我課堂的面貌；特別是我班學生很強的讀寫能力，很令同行佩服。
　　于是有了更大的熱情。那時候覺得沒有比上課、比工作更重要和愜意的事情，“誠惶誠恐”是全部的心態――那樣真誠、那樣操勞、那樣純粹?！白⒁糇R字、提前讀寫”的理念的引領，獨自摸索、獨立實踐。這種幾乎沒有管束的“散養”方式，在加大培訓力度，強調青年教師短周期成長的今天，是難得的一段“全我”、“原生態”的獨立探索經歷：工作第一年，就在縣課堂教學競賽中獲得一等獎；隨后，在市級研討活動上課堂教學觀摩，獲年得較高評價。
　　因為有了這段經歷，作為“注音識字、提前讀寫”實驗班的積極分子，三年后，我幾乎不可思議地以“人才引進”的方式進了淮安市實驗小學。
　　淮安市實驗小學當然有別于鄉鎮中心小學和縣實驗小學，這所省內有影響的學校教學要求更高，管理更嚴格到位。頻繁的指導、視導，嚴格的檢查，我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有了一種“不安全感”，我堅定定制接受這樣的認識：教學有一些必要的程式，還有一些“常規”。我把“規范”當作“目標”，把對課堂的“誠惶誠恐”變為對師傅、對新環境的“誠惶誠恐”。原本建立的一點點對課堂的認識，猶如稚嫩的花草，根系沒有發育好，換了新環境，便出現了嚴重的不適應。首先消弭的是自己的銳氣和底氣，這里的優秀教師的課堂那樣嚴謹細致，那樣好看好聽，我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不上規矩的課堂是鄉村式的，需要改變甚至是“歸零”。
　　于是，我唯師傅是聽，甘心情愿讓自己的課堂教學成為他們的“代言人”。一段時間后，我終于“人格”，按章教學，按規定上課，課堂教學終于四平八穩。不能否認，這一段時期，我獲得了全新的、高規格的專業基礎培訓。在身邊老師和學校領導的幫助下，我經歷過“強行人軌”的痛苦――曾經為公開課哭過，害怕上課……當然，在師傅們手把手地指導下，我也上出過一些好課：《小鐵錘》、《窗邊的氣球》、《小蟲和大船》、《荷花》、《董存瑞舍身炸暗堡》、《火燒云》等，還有幾節作文課，都在市級觀摩或獲獎。我總能夠忠實地執行師傅的意見，熟練展開教學流程，還因此獲得了同行“教學如行云流水”的褒獎。
　　我開始也進入所謂的“無視”狀態：投入更大的熱情追逐教學手段與方法，鐘情于教學操作的技能、技巧，醉心于課堂的視頻、音響的切換。課堂在我的眼里是一篇結構嚴謹、內容豐滿的文章，講究起承轉合等。在各級各類教學研討活動中，我總能“依綱扣本”、“熟門熟路”地對青年教師的課堂中諸如教材處理、教學手段方法等指點一番，有時甚至有點自鳴得意。
　　歲月在漸行漸進中流逝。當課堂生活陷入了固定程式和機械操作的枯燥之中，漸漸失去了精彩的體驗，我也忘掉了“晨光熹微下女教師”的職業快樂。我清醒地感覺到，我需要新鮮的營養，以緩解身心的“倦怠”，改變課堂教學的面貌。在個人的小圈子里摸索，停留在技術層面的機械――我不滿足甚至厭倦這種充滿匠氣的工作方式，向往那種擁有專業尊嚴的教學狀態。
　　閱讀的意義在于，你終于發現有個人在書中“等你”――“真正好的教學不能降低到技術層面，真正好的教學來自于教師的自身認同與自我完整”――帕克?帕爾默的《教學勇氣》的閱讀讓我有了“眼前忽然一亮”的振奮與激動――光有自身的認同還不夠，“把教學縮減為純智能的，它就是冷冰冰的、抽象的；把教學縮減為純情感的，它就是自我陶醉；把教學縮減為純精神的，它就喪失了現實世界之根基?！?
　　明白了，我只是從曾經的“自我陶醉式”剛剛走向“冷冰冰、抽象”的課堂，我需要的是一種知識、學生、自我不分離的“自我完整”教學。
　　那么，究竟怎樣達到這樣的“自我完整”呢?
　　
　　走向自覺：來自“教海探航”的“激活”
　　
　　2002年，我開始大量閱讀教育教學雜志――首先要讓自己的視野觸及前沿。有時間就讀書，枕邊、案頭，朱永新的《我的教育理想》等，零星的、散亂的：走進王榮生的《語文課程基礎》、鐘啟泉《教學原理》、劉鐵芳的《守望教育》……循著語文界活躍的思想和先行者的足跡，知道了更多新生代教師：王崧舟、薛法根、竇桂梅……他們的熱情不斷給我注入新的精神力量。后來，網絡論壇的激情吸引了我，我開始關注論壇中的活躍言論，也走進了一個更加開闊的教育信息時空。
　　我終于能夠將自己從歸咎于日?，嵤?、身邊的陳規陋習的“無為”心態中掙脫出來，有了提升和跨越的強烈愿望。超越技術層面需要一個理性的診斷和堅定的行動。在課程改革的宏闊背景下，紛繁復雜的理論，眾說紛紜的各類觀點――智慧語文、詩意語文、和美語文……究竟怎樣才能尋求到屬于自己的課堂“生發點”，或是改變舊有課堂風貌的“支點”呢?
　　我有了教學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經歷。
　　2006年，我有幸參加了由江蘇教育報刊社組織的

江蘇省“教海探航”征文頒獎活動?；顒又?，感同身受“探航水手”們的熱情：為了一年一度的約定，我們來到了“教海探航”，來交流彼此一年來的收獲，邳州教研室的魏星老師真誠的話語立刻喚醒了我：教育需要真情感，更需要堅定的信念和毅力。我有了一個明晰的方向：我需要在更加科學而理性的指導下改變我的課堂面貌，實踐自己的教學，在不斷的總結和提煉中升華自己的實踐，給學生成長和成功。
　　一度時期的迷惘與沉寂，終于在這一刻得以“激活”。
　　于是，走進了“教海探航”，開始了自覺反思、研究的自我提高之旅。
　　在學校領導的引領和支持下，閱讀成了更有目的的一種行為。我在前沿言論和新銳教師的行動與思考中尋找屬于自己的縫隙，希冀由此走向一個廣闊的空間。在與青年教師研討實踐與思考中，我以往的一些零星的困惑、疑問，逐漸在腦海中清晰。有人追求厚重的文化課堂，因為“教育要為生命奠基”；有人主張簡單的語文課堂，因為“小語姓小”，小學語文是兒童的語文。二者之間是否矛盾?語文教學究竟應該追求怎樣的和諧課堂?
　　在很多“面孔嚴肅”的小學語文課堂中找到了自己課堂的影子――就是在這樣一本正經中，我的課堂遠離了情趣，呈現出蒼白的基調，走進了追求技術操作的誤區。課堂教學的精彩寄托在活動形式的組合堆砌上，淪為知識片段和語言碎片的散亂羅列，缺少的正是關乎兒童心靈和統領課堂的“靈魂”。
　　于是，兒童走進我關注的視野。在閱讀有關兒童文化、兒童教育的專著，研讀眾多名師的教學案例后，“兒童”成為我語文課堂關注的第一要素。2007年，我將對語文課堂的認識――《小學語文：追尋與兒童文化的和諧融合》作為“教海探航”參賽論文。
　　小學語文教育應該敬畏兒童、保護兒童。小學語文教育屬于兒童，應最大限度舒展兒童的自然性，給兒童以陽光般的溫暖、甘泉般的滋潤。教師以“我是兒童”的姿態投入課堂，以兒童天性為懷、因任自然的“生態眼光”打開兒童通向自然的大門，實現課堂與生活、教學與兒童的契合、和諧。孩子貼心于語文，擁抱著美麗的語言，也成就了語文的美麗趣味。
　　兒童文化為小學語文教育提供了宏大的理論支撐，提供了行進的生態背景，提供了一個有效價值參照。它從兒童的精神哲學出發，依附兒童的自然、幻想、自由、詩性等文化因素，將語文學習的過程置于兒童的生活、兒童的體驗之中，將語文教育兒童化、兒童生活化。它從兒童文化出發，基于活動、游戲、想象、探究等因素，將語文教育與兒童的精神需求結合起來，追求兒童自然性的舒展。積淀屬于兒童的精神氣質，讓真誠、純樸、探索的童年的氣質伴隨兒童的成長，照亮兒童的幸福人生。
　　重新獲得“教學勇氣”，向著“自我完整”不斷靠近――“教海探航”的這一段經歷給予了我最大幫助。從這里出發，是我走向“自覺”的開始。
　　拾級而上：獲得兒童文化的“反哺”
　　“天地間最健全的心眼，只是孩子們的所有物，世間事物的真相，只有孩子們能最明確，最完全地預見到?！彼裕膳_梭利告誡人們：“如果我們真的渴望在大眾中更為廣泛地傳播文明之光，那么，要想達到這一目標我們必須求助于兒童?！?
　　當把審視的目光定格于兒童，當把兒童文化的理念帶進課堂，我發現，什么“深度”、“廣度”、“溫度”都有了落腳點――語文教學有了靈氣，語文課堂有了真誠和溫暖。當把課堂的基點定在兒童的直覺、兒童的生活、兒童的心靈上，課堂有了久違了的孩子們純真的笑容和滿足，有了我更加理智和真誠地“貼近兒童”后的驚喜發現。
　　這是在博客中記下的我的課堂片段之一。
　　上午上了一堂很好的課――《東方之珠》。
　　課文是我喜歡的，很有層次，淺顯易懂，也是學生喜愛的。我做了課件――那些精美的夜景圖片，那些動物表演的圖片顯然很能激發學生的興趣，他們學得津津有味。
　　最好的是第二段中“迷人的海灘”的學習――
　　“漫步在金色的海灘，淶浴著輕柔的海風，傾聽著浪濤拍岸的聲響，真是舒服極了。”那么，你對這句話中的什么最喜歡和向往?(我故意將“向往”拖長了音調)
　　――我特別喜歡沐浴著輕柔的海風的感覺，那一定很舒服。
　　――我向往的是“漫步在金色的沙灘”，提著鞋子，赤著腳走在軟軟的沙灘上，感覺特別舒服!
　　――我特別喜歡聽那浪濤拍岸的聲音，像音樂，又像雷聲。我聽過的!
　　我由衷贊道：是啊，那樣的沙灘，那樣的聲音，真是妙不可言呢!就讓我們帶著這樣的向往和喜愛，一起來讀讀吧!
　　下課了，學生們都不愿意離開，爭著告訴我，香港是怎么怎么樣的。
　　“只有保持童心的人才是完整的人”。我發現，越是了解兒童，就越喜愛兒童文學；課堂教學的兒童情趣、語文味越濃，就越能吸引兒童熱愛語文學習――是教師的兒童素養給課堂增添了一抹亮麗的色彩。我的“發現兒童”從童話類課文的教學開始。于是，有了2008年我的“教海探航”論文《牽著童話的手，出發……》。
　　?那些自然知識畫蛇添足地枯燥傳授，使得本來生動愉快的語文學習變得意趣全無。那些冰冷的知識――孩子們學了課文便會完全明白，即使不太清楚，這點知識什么時候不能獲得。特別是當孩子獲得了閱讀的興趣以后!
　　?語文教學首先要讓所學的內容在學生心目中顯得可愛。起碼經教師啟發、指點之后學生覺得可愛，閱讀的過程才能成為“悅讀”的過程。
　　?一切脫離對兒童心靈關照的“教學精致”都是蒼白無力的。
　　?教學童話類課文，教師以自己敏銳的語文眼光，在語言和情節中尋找課文中潛在的語言芳澤，在聽說讀寫的自然歷練中，敏銳孩子的語言直覺。
　　?牽著童話的手，走進詩化語文，發現詩的領域是一種美妙的感覺――他們領略到世界富有意義，這是理性的解釋所不能賦予的。準確把握教材的詩性特征，就能以符合兒童心理的方式，讓他們心靈充滿美感。徑直打動他們。
　　在對兒童的認識和研究中，兒童文化的理論給予我滋養，也改變著我的認識和行動：語文課堂與兒童文化和諧融合，走向兒童文化的和諧建構，語文教師需要更完備的語文素養――多元的知識結構、充沛的感情、深入的領悟能力、高雅的文化品位等；需要在更高的層次上體驗兒童的心靈，理解兒童的精神，擁有一顆可貴的童心；需要以真誠的兒童姿態呼喚和引領兒童。我研讀了劉曉東的《兒童精神哲學》、《兒童文化與兒童教育》，蒙臺梭利的《童年的秘密》等，和孩子們共讀《兒童詩一百首》、《親愛的漢修》、《猜猜我有多愛你》、《夏洛的網》
　　因為有了兒童文化的背景，有了對兒童語文的追尋，我的課堂就有了更高的人文追求，多了幾分真誠、靈動的兒童氣息，少了幾分急功近利的技術理性。
　　
　　期待花開：有境界終成高格
　　
　　2007年的“教海探航”頒獎活動上，我有幸與著名特級教師于永正老師同上一個課題《林沖棒打洪教頭》。

我的課堂，怎樣拉近兒童與古典名著之間的距離?怎樣在兒童文化的基礎上，對兒童施加成人文化、社會文化的影響，建構更加和諧、有利于兒童精神發展的課堂文化?
　　《林沖棒打洪教頭》中人物形象個性鮮明，對于人物的解讀考量著語文教師的課堂價值取向。我把教學這樣定位：將人物形象的解讀置于名著的宏闊背景下。在學生充分閱讀教材，獲得對林沖個性基本把握的基礎上，再引入《水滸》中林沖相關的情節，聯系人物發展的整體背景和線索，體察觀照教材中的林沖，認識一個多面、多重性格的林沖，欣賞眾多的水滸人物，感受文學的魅力。
　　引發爭議的是課的結尾：
　　可是，對這些好漢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前不久，一位著名學者在《百家講壇》講《水滸》時說，《水滸》108位好漢中有相當一部分不是好漢。你認為呢?該出手時就出手、打打殺殺就一定是好漢嗎?顯然，學者有自己的“好漢”標準。我想，學者的觀點對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提醒我們，讀《水滸》也罷，讀其他書也罷，要用自己的眼睛，要有自己的頭腦。
　　該怎么看這樣的課尾?
　　在與同伴、專家的交流碰撞中，終于獲得這樣的認識：語文課堂當從課程結構著眼，以兒童思維為基點，聯結兒童的精神和經驗，致力于豐富和提升兒童發展的可能性?！端疂G》作為我國四大古典名著之一，課堂應立足學生生命成長的基點，放眼人類的燦爛文化，引領學生去尋找故事人物，思索故事中的社會人生。學生在積極的探究中，思辨人生、審視歷史、品鑒作品。
　　于永正老師給我們呈現了另一種教學。
　　(出示《論語》片段：子禽問于子貢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
　　師：……孔子被尊為圣人，他具有五種美德――溫、良、恭、儉、讓?！白尅笔且环N美德、是一種胸懷、是一種境界。林沖作為八十萬禁軍教頭，是一個教官、是一個有身份和教養的人，到了粱山，他不僅武藝高強，他的人品也值得大家稱道!
　　簡單、樸實的語文課堂，充滿濃厚的“語”和“文”的味道，厚重的文化氣息，浸染著每一個人。于老師同樣把人物放置于《水滸傳》的背景中來認識，得到的是個性鮮活、唯一的林沖。更重要的是結合《論語》這一中國古典文學精品，理解林沖為人的核心是“讓”，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是做人的至高境界，古今圣人都具有這樣的品質!于老師的語文課堂上學生獲得的不僅是知識，還有浸潤于血脈之中的文化。
　　有境界自成高格――一個語文教師如果不讀書，即使觀察了、思考了也不行，沒有高度。于老師提醒語文老師要有“會消化生活的胃”。語文教學不要跟風，不要在方法技巧上動足腦筋，語文教師應當具有大智慧，即要有“文化”。于老師說的“文化”就是語文教師的“高度”，擁有這樣的高度才會有高品質的教學，才能抵達更高的教學境界!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期待著厚積薄發后的精神自治，澄澈透亮后生命的覺醒與提升：期待夢想中的花開季節，期望實現“自我完整”――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積累心靈的體悟，擁有高度，擁有課堂的精彩與教育生命的滿足，擁有教育的智慧與境界。
　　夢想永遠在路上。所以，只有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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