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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老年人機構養老意愿影響因素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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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利用SPSS 20.0軟件對HB省CD市農村地區老年人的235份調查數據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探討農村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意愿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家庭經濟狀況和老年人月收入是農村老年人機構養老意愿的最大影響因素,老年人性別、婚姻狀況以及自理能力均對其機構養老意愿產生一定影響。建議通過提高農村老年人制度保障水平、合理利用老年人力資源以提高老年人自身經濟保障能力,同時還需要加強農村養老設施的建設和完善工作。
  關鍵詞:農村老年人;機構養老意愿;影響因素;二元Logistic模型
  中圖分類號:F323.89;TU24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19)07-0157-05
  Abstract: The SPSS 20.0 software was used to carry out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n 236 survey data of elderly people in rural areas of CD city in HB province, an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old-age institutions' willingness to care for the elderly.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family economic status and the monthly income of the elderly are the biggest influencing factors affecting the elderly's willingness to care for the elderly. The gender, marital status and self-care ability of the elderly have certain influence on their institutional pension willingness. It is suggested that by improving the level of rural old-age system security and rationally utilizing the resources of the elderly to improve the economic security capacity of the elderly, it is also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and improvement of rural old-age facilities.
  Key words: rural elderly; institutional pension; influencing factor; binary logistic model
  據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資料顯示,中國農村60歲及以上人口為9 930.33萬人,約占全國人口總數的7.45%,而城市為4 631.37萬人,占人口總數的3.47%。農村老年人口數量約為城市的2.14倍,大部分老年人口都集中在農村。農村老年人的集中性使得關注農村養老極為必要。
  城市化進程造成大量農村勞動力遷移,帶來農村“空心化”、老年人“空巢化”問題[1],在這個現實背景下農村家庭養老功能已經悄然發生轉變,由傳統服務功能較強向服務功能弱化、經濟保障不足轉變。農村地區養老保障水平低,家庭養老功能轉化使得農村老年居民的養老現狀堪憂。同時,農村地區的老年人在制度保障水平上更低,農村家庭養老能力欠缺,再加上老年人自身的自我奉獻心理與子女的樂于接受狀態導致農村地區老年人生活較為困難[2-4]。同時,由于農民的有限理性及經濟條件的限制,在城鄉居民養老保險的參保中選擇低繳費檔次,這就決定了其在年老時得到的制度保障不足[5]。
  1  數據來源與描述性統計
  1.1  數據來源
  通過多層抽樣方法,結合地理位置、經濟發展程度等特征,采取入戶問卷與隨機訪談調查的方式,抽取CD市2個區中的6個街道60歲及以上的農村老年人進行隨機調查。共發放問卷294份,排除存在年齡不符、信息缺漏等問題的問卷后,實際回收有效問卷235份,問卷有效率79.9%。以調研數據為基礎,分析影響CD市農村老年人對機構養老選擇的影響因素。
  對農村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意愿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將農村老年人的機構養老意愿作為因變量,選取老年人個人特征、家庭特征、社會特征以及老年人生活狀況滿意度作為自變量,利用回歸分析模型進行分析。由于老年人對是否有意愿選擇機構養老包括“是”與“否”兩個回答,因此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進行分析,取置信度為95%。模型的表達式為:
  1.2  描述性統計
  1.2.1  個人因素  被調查對象中,老年人的性別結構由42.9%的男性與57.1%的女性組成;年齡在60~64歲的老年人占34.92%,65~69歲老年人占22.37%,70~74歲老年人占15.25%,75~79歲老年人占8.81%,80~84歲老年人占14.58%,85~89歲老年人占3.05%,90~94歲占1.02%;在老年人的所屬民族方面,漢族占92.0%,滿族占7.2%,回族占0.8%;未受過教育的老年人占17.8%,小學學歷的為29.3%,初中學歷的為25.1%,高中學歷的為27.8%;在老年人自理能力方面,完全自理的老年人占88.5%,日常生活中有些事情需要他人照顧的輕度失能老年人占5.5%,中度和重度失能老年人分別占3.4%和2.6%(表1)。   1.2.2  家庭特征  家庭特征方面主要包括居住情況、婚姻狀況以及兒子、女兒個數(表2)。與子女共同居住的老年人占40.0%,不與子女共同居住的老年人占60.0%;有配偶的老年人占25.9%,無配偶的老年人占74.1%;在老年人的子女數量調查中,沒有女兒的老年人占34.2%、有1個女兒的為49.7%、有2個女兒和3個女兒的老年人分別占12.3%和3.8%;沒有兒子的老年人占19.8%,有1個兒子的老年人占53.1%,有2個兒子的占18.2%,有3個兒子的老年人占8.9%。
  1.2.3  社會特征  社會特征方面主要包括職業、月收入和家庭經濟狀況(表3)。職業方面,農民占39.5%,工人占22.9%,商業、服務業人員占3.4%,個體占22.9%,國家或事業單位公務人員占5.9%,家庭主婦或未就業老年人占5.4%;在老年人自身收入上,月收入在1 000元及以下的老年人占33.4%,1 001~1 500元的老年人占43.93%,1 501~2 000元的老年人占15.92%,2 000元及以上的老年人占6.78%;老年人對家庭經濟狀況的總體印象方面,認為家庭經濟狀況非常好的占4.6%,認為良好的占37.0%,認為家庭經濟狀況尚可的老年人占45.9%,家庭經濟狀況差的老年人占11.4%的,剩余1.1%的老年人不愿意回答。
  1.2.4  生活狀況  老年人生活狀況方面,在生活狀況滿意度上,對目前生活狀況很不滿意的老年人占1.7%,不太滿意的占5.9%,一般、基本滿意以及非常滿意的分別占8.9%、40.8%、42.7%;在精神慰藉滿意度上,非常不滿意、不滿意、不確定以及滿意的老年人分別占17.6%、20.0%、20.3%、42.1%(表4)。
  2  假設檢驗與分析
  2.1  變量選取
  為了清楚地表達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意愿,并結合CD市的實際情況,將老年人對機構養老方式的選擇意愿水平簡化為二分類變量,即“是”和“否”,其因變量為老年人的機構養老方式選擇意愿。當老年人選擇愿意機構養老時,取值為1,老年人不愿意機構養老時,取值為0。
  根據研究假設設置4類自變量,即老年人個人特征、家庭特征、社會特征以及老年人生活狀況因素,探討老年人機構養老選擇意愿的影響因素。首先,老年人個人特征包括性別、年齡、民族、文化程度、自理能力5個衡量指標;家庭特征包括婚姻狀況、居住情況、兒子個數、女兒個數4個衡量指標;社會特征包括職業、月收入、家庭經濟狀況3個衡量指標;生活狀況因素包括老年人生活狀況滿意度、精神慰藉滿意度2個衡量指標。變量具體賦值情況見表5。
  2.2  研究假設
  農村老年人普遍受到傳統觀念的影響,但對于不同年齡層次的老年人來說,其對于家庭養老的依賴程度存在差異。一般來說高齡老年人對于傳統家庭養老的信任度和依賴度普遍高于低齡老年人;受教育程度較高的老人對于新興養老方式的接受度會高于受教育程度較低的老年人[6,7];同時老年人在自身身體機能較好時,對機構養老的選擇意愿普遍不高[8]。
  假設1:受調查農村老年人的個人特征(性別、年齡、民族、受教育程度、自理能力)對其機構養老意愿存在影響,即這些因素與農村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的意愿存在一定相關性。
  配偶是否健在是影響農村老年人生活狀態的重要因素,失去配偶的老年人會對子女的依賴程度更高,且由于農民是風險厭惡型的,受到傳統“養兒防老”觀念的影響,兒女數量對老年人的機構養老意愿存在較大影響,兒女數量尤其是兒子數量越多的老年人其機構養老意愿越低[9];同時與子女的距離半徑是影響老年人家庭養老的重要因素,進而影響其機構養老意愿。
  假設2:受調查農村老年人的家庭特征(居住情況、婚姻狀況、女兒個數、兒子個數)對其機構養老意愿存在有影響,即這些因素與農村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的意愿存在一定相關性。
  收入影響養老意愿選擇的自由度,個人及家庭收入水平越高的老年人,對其需求的可支配程度就越大,對現實的養老意愿選擇自由度更高;同時,選擇非家庭養老多是注重心理感受而非客觀身體條件,農村老年人精神貧困的出現、精神慰藉的缺失使得家庭養老對其老年生活的保障程度不足[10,11],由此會造成農村老年人的養老意愿向機構養老傾斜。
  假設3:受調查農村老年人的社會特征(職業、月收入、家庭經濟狀況)與其對目前生活狀況的滿意度對其機構養老意愿存在影響,即這些因素與農村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的意愿存在一定相關性。
  2.3  回歸結果與分析
  通過采用SPSS 20.0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模型系數的綜合檢驗結果(表6)顯示,似然卡方比檢驗的觀測值為47.477,對應的P值為0.000,回歸方程顯著,說明采用該模型合理。
  進一步運用二元Logistic回歸分析模型,采用進入法的回歸結果見表7。從表7可以看出,14個協變量中,年齡、民族、文化程度等多項因素P值都大于0.05,不具有統計意義。為了更準確探尋農村老年人機構養老意愿影響因素,采取逐步刪除法,剔除不顯著的變量,最終得出老年人性別、婚姻狀況、月收入、家庭經濟狀況、自理能力5個因素顯著,其P值均小于0.05,通過顯著性檢驗。
  基于以上模型估計結果,得出以下結論。
  1)家庭經濟狀況、老年人月收入兩個變量與農村老年人機構養老的選擇意愿相關度最高,存在正向影響,家庭經濟狀況越好、自身月收入越高的農村老年人對機構養老的選擇意愿越強烈。這是因為與家庭養老相比,機構養老的支出更大,農村老年人自身的收入不足以支持其機構養老的費用支出,這就需要家庭支持,而家庭經濟狀況不佳的老年人由于無法支付機構養老的費用,其機構養老的意愿也會隨之下降。   2)農村老年人的婚姻狀況是影響其機構養老意愿的第二大因素,沒有配偶的老年人對機構養老的選擇意愿更強烈,而配偶健在的老年人對機構養老的選擇意愿低。配偶健在的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能夠互相照顧,同時在精神慰藉上也能夠得到滿足,對于農村老年人來說,夫妻同住的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的可能性普遍較低。
  3)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與機構養老意愿存在負相關,自理能力越差的老年人對機構養老的傾向性越高,健康狀況相對較好的農村老年人則對機構養老的選擇意愿較低。這是因為農村老年人受到傳統觀念、經濟狀況等的影響,在自身自理能力較好的時期更加愿意在家養老,而到自理能力較差、無人照料時,才會選擇機構養老。
  4)老年人性別對于其機構養老意愿也存在影響。與女性相比,男性老年人對機構養老的接受度更高,其對機構養老的意愿也更加強烈。女性老年人通常對家庭有更多的依賴,同時在情感上也更加細膩,其在家庭中扮演的家庭內務操辦者的角色使其對于家庭的情感相較于男性老年人更強烈;此外,由于男性老年人對新興事物的接受度更高,其對機構養老的傾向也更加明顯。
  3  結論與啟示
  首先要提高農村老年人制度保障水平,降低家庭養老依賴。2009年以前,中國農村實行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到了2014年與城鎮居民養老保險合并為城鄉居民養老保險。但是長期以來,中國農村地區的養老保險保障水平較低,養老金替代率遠遠低于其他國家水平。因此,政府需要提高對農村老年人養老金的“入口補貼”與“出口補貼”,針對農村地區居民選擇低繳費檔次問題,需要通過擴大不同繳費檔次之間的補貼梯度,提高對長繳、多繳老年人的補貼水平,增加農村老年人的城鄉居民養老保險收入同時激勵農村中年人選擇高檔次繳費,提高整個農村地區居民的養老金收入[12]。
  其次,機構養老的收費是農村老年人選擇家庭養老的影響因素之一,由于農村土地保障能力的退化,依靠家庭養老的農村老年人個人收入有限,不能保證自身在家庭養老模式中享受有尊嚴的老年生活。同時,“反饋模式”下的中國養老體系促使老年人群跟隨子女養老,對于農村家庭來說,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老年人增加了子女的負擔,老年貧困最終造成了農村養老困境。因此,需要依靠當地政府合理利用農村有勞動能力的老年人,安排相關的簡單勞動,使其能夠收獲土地以外的其他收入,這不僅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緩解老年貧困,同時也能夠提高農村老年人的自我保障能力,減少其對子女的依賴,提高養老質量。
  最后,在中國社會保障不平衡、不充分的大背景之下,農村地區養老設施的建設與城市相比差距較大,農村地區的養老基礎設施建設不完善,無法滿足老年人的養老需求;同時家庭養老模式面臨困境,家庭支持缺乏,單一的養老方式造成老年人對子女的依賴。通過調查,在農村地區,除了家庭養老以外,其他養老方式不被認可和接受,這不僅是由于思想觀念的排斥,更為主要的是當地機構養老建設不完善,宣傳不到位所致。因此,當地政府需要完善當地養老設施,同時鼓勵社會組織參與養老機構的建設和管理工作,提高養老服務的質量和層次,吸引老年人入住,為農村老年人提供更多的養老選擇[13]。此外,更為重要的是機構養老的宣傳工作,以消解由于信息不對稱帶來的偏見。調查中發現,許多老年人對于機構養老的了解甚少,其認識僅停留在政府為“三無”老人提供的養老院上;同時,農村老年人對于居家養老及其他新型養老方式更是缺乏相應了解,與城市存在脫節。因此有關部門應當認真宣傳、教育,幫助農村居民形成正確的社會養老認識,讓家庭養老存在困難的老年人能夠融入社會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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